蘇棠興致缺缺,懷疑安排這樣的狀元遊街的是不是腦子有坑,然後就聽身後有姑娘的說話聲傳來,“那些大家閨秀想嫁給江大少爺是想瘋魔了,竟然拿裝著石頭的荷包丟他,把人家狀元郎給打的,知道的是在遊街,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遊街示眾呢。”
“你荷包裏沒塞鵝卵石嗎?”另外一姑娘笑問道。
“……想塞來著,但丫鬟沒搶到鵝卵石。”
“我看你那荷包也挺有分量的,你真的沒塞石頭?”
“我往荷包裏塞了五兩銀子……”
蘇棠,“……”
林韻,“……”
劉芩兒,“……”
三人腦門上黑線成摞的往下掉。
蘇棠側頭發現馮媛沒說話,她道,“怎麽了?”
馮媛看著她們,嗓音飄忽的厲害,“郡王給表姑娘,也就是潯陽侯府大姑娘出了個餿主意,讓她往荷包裏塞鵝卵石砸江大少爺,不,不會江大少爺這麽慘和郡王有關吧?”
她聲音都顫抖成篩子,越想越覺得和她家不靠譜的郡王有關。
聽到有熟悉而又急切的腳步聲傳來,馮媛望去,就看到潯陽侯大姑娘快步走過來,她眼眶通紅,一臉闖了大禍的模樣。
本來馮媛就懷疑江照被打和信安郡王有關,再見潯陽侯府大姑娘這副模樣,基本就肯定了,馮媛趕緊迎上去道,“你拿鵝卵石砸江大少爺了?”
潯陽侯府大姑娘方卿兒輕搖頭,她圓潤耳垂上墜著的東珠耳墜劃出好看的弧度,馮媛見她沒砸江大少爺,就道,“你沒砸江大少爺,怎麽一臉闖禍模樣?”
方卿兒是沒砸,可有一堆大家閨秀砸了啊,方卿兒後悔道,“表哥讓我扔鵝卵石,表嫂你讓我別聽表哥的,我不知道聽誰的好,猶猶豫豫,和丫鬟說的時候,沒防備被其她人聽了去,爭相效仿……”
最後她荷包沒丟出去,其她大家閨秀用鋪天蓋地塞了鵝卵石和各種稀奇古怪東西的荷包把江大少爺打的慘不忍睹。
人家十年寒窗苦讀才考上狀元,才有遊街的機會,結果被她給搞砸了,方卿兒腸子都悔青了,她不論是聽表哥的,還是聽表嫂的都不會坑江大少爺,她左右搖擺,才害慘了他。
方卿兒恨不得以死謝罪。
再說江照,被打的鼻青臉腫,胸前後背哪哪都疼,本來就不喜歡遊街的他,現在就更抗拒了,之前還慢慢走,後麵速度就快起來了。
江老爺江夫人還有江大姑娘在起點看江照開始遊街,然後到終點等他。
正有說有笑呢,就看到自己意氣風發,俊逸非凡的兒子遊街回來就變的鼻青臉腫,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江夫人心疼壞了,“這是誰打的?!”
“天子腳下,狀元郎遊街也敢動粗,還有沒有王法了?!”
江大少爺捂著嘴角沒說話,小廝道,“那些傾慕大少爺,想嫁進咱們江家做大少奶奶的大家閨秀打的。”
江老爺笑道,“還沒聽過哪朝哪代狀元郎有這樣的待遇,這不是鼻青臉腫,這是我江家的榮耀啊。”
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