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柏庭眸光落到小幾上的賬冊上,“這是世子妃開的幾間鋪子的賬冊,在我回來之前,你幫著看一下。”
趙管事轉身就看到了賬冊,還以為世子爺找他什麽事呢,原來是讓他幫著看賬冊。
身為靖南王府大管事,看賬冊自然不在話下了,趙管事想都沒想,一口應下。
蘇棠就道,“那辛苦趙管事了。”
半夏把小幾上的賬冊抱給趙管事。
趙管事忙說不辛苦。
半夏轉身又去抱另外一摞。
趙管事,“……”
他那句不辛苦是不是說太早了?
加了一摞後,半夏又去抱第三摞。
賬冊沉甸甸的壓的胳膊酸,然而半夏還沒停,書桌上還有呢。
賬冊堆到趙管事下巴處。
趙管事,“……”
半夏道,“趙管事,我叫個人幫你把賬冊搬回去吧。”
“……不,不用。”
這點賬冊他拿還不在話下,可是,這些賬冊也太太太多了點吧?
蘇棠過意不去道,“辛苦趙管事了,我每個月給你二十兩銀子做辛苦費。”
趙管事果斷道,“還有嗎,我還能拿。”
雖然抱了十好幾本厚賬冊,但趙管事出靜墨軒的腳步都生風。
他抱的這是賬冊嗎?
不是。
他抱的是每個月二十兩的辛苦費。
不辛苦點,世子妃的二十兩他拿著都不安心。
再說蘇棠,趙管事把賬冊抱走後,蘇棠就去了藥房,幫信安郡王調製凍瘡膏。
很快,咚咚搗藥聲就傳了來。
搗藥聲謝柏庭早習慣了,但今兒聽就格外的不爽。
藥房內,蘇棠在熬藥材,半夏端糕點過來道,“世子妃,奴婢剛剛從書房過來,世子爺一臉的不高興,要不您去陪世子爺吧,給信安郡王的凍瘡膏不急於這一時,回頭給世子爺送家書的時候再帶給信安郡王就是了。”
蘇棠扭頭瞥了半夏一眼,“把糕點放下,過來幫忙,一會兒還有事要忙呢。”
勸了個寂寞。
她敢打賭她說的話,世子妃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還有什麽事要忙的啊,世子妃這會兒最要做的事是陪世子爺啊啊啊。
這一去戰場,至少大半年都回不來啊。
半夏心底嘀咕了好幾句,卻是不敢不聽蘇棠的話,趕緊把糕點放下,過去幫忙。
調製凍瘡膏不難,一個上午就忙完了,足足一大罐子,謝柏庭來叫蘇棠吃午飯,看到那一大罐子的凍瘡膏,額頭都突突,“這些都是給郡王的?”
怎麽可能呢,蘇棠道,“他就兩隻耳朵,哪用得了這麽多?”
蘇棠隨手拿起大罐子旁一小瓷瓶,遞給謝柏庭道,“這是給他的。”
謝柏庭,“……”
看著蘇棠手裏的小瓷瓶,在看桌子上的大罐子,強烈對比下,心底那點不爽都被衝淡了許多,又覺得奇怪,“你調這麽多做什麽?”
蘇棠就道,“邊關比京都冷,肯定會有將士生凍瘡,這些是給那些將士們準備的,時間緊迫,隻來得及準備這麽多了,不過我已經寫了方子讓陳青送藥鋪去,回頭多送些去邊關。”
凍瘡膏能給謝柏庭拿來收買人心,還能賣錢,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