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拓跋擎這麽大張旗鼓的闖他順義王府,絲毫沒有把他這個王叔放在眼裏,這要真讓拓跋擎把人帶走了,他這個王叔顏麵何存?
事關臉麵,寸步不讓。
一個要帶謝天養走不可,一個一定要把人留下。
氣氛有多緊張可想知道了。
最後要不是東厥皇帝及時派人來傳召,會不會真打起來誰也不知道。
東厥皇帝要見謝天養,順義王不敢不從,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拓跋擎把謝天養帶進宮。
等謝天養從昏迷中醒來,已經在東厥皇宮了,一個雍容華貴,美貌中帶了幾分熟悉的夫人坐在床邊抹眼淚,哽咽的喚著他的小名,緊緊的握著他的手道,“你叫娘好找……”
拓跋擎也眼睛濕潤的朝他喚道,“弟弟。”
他當時就懵掉了。
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都不用掐自己,渾身的鞭子傷足以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
他找到家人了。
他找到娘和大哥了。
他還有了爹。
失散的一家人終於團聚,又哭又笑。
順義王則跪在殿外,為差點錯殺了自家皇兄尋找十幾年的五皇子而請罪。
雖說不知者不為罪,但順義王私設刑牢,禁錮無辜之人,不罰就是縱容,東厥皇帝杖責了他四十大板,順義王最後是被抬著出宮的,養了足足半個月的傷才出門。
謝天養說完,信安郡王拍他肩膀道,“不怪你幫不上忙了,就衝你和順義王結下的梁子,你能顧好自己不讓我們這些做兄弟的擔心就不錯了。”
“爭權奪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西,作為兄弟,我對你就一個小要求,幹倒順義王,不要讓我們這些遠在千裏之外的兄弟為你擔心。”
謝天養,“……”
小要求?
幹倒順義王?
拿什麽幹?
棒槌嗎?
他何其有幸有一群這麽看得起他的兄弟,謝天養抬手扶額,驀然想起他們給過他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當初京都一別,還以為這輩子再難碰到,沒想到才幾個月就又見到了,要不是明日還要解決糧草問題,他們都要把酒言歡,徹夜促膝長談。
不打擾謝柏庭他們休息,謝天養準備走人,道,“條件有限,招待不周了。”
信安郡王瞥了眼營帳內足以睡得下他們五個的大通鋪,一股心理陰影爬上來,信安郡王沒有絲毫猶豫果斷把入鄉隨俗,客隨主便幾個字拋諸腦後,勾著謝天養肩膀道,“我們幾個要分開睡。”
謝天養,“……???”
謝天養詫異信安郡王會說這話。
他可是知道信安郡王他們之間的感情有多好,竟然要分開睡?
而且不止信安郡王有這想法,其他人除了什麽都不知道的扶風王世子,都堅持要分開睡。
大晚上的當著東厥和東雍人的麵打起來,這不是讓人看笑話麽?
隻是這裏是臨時落腳的地方,帳篷有限,沒法再勻幾個出來給他們,好在這大通鋪是用長凳和木板拚起來的,謝天養讓人把大通鋪分開,勉強算是解決了他們分開睡的問題,至於睡姿不好,大半夜翻身摔床下,就不是謝天養能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