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睡得信安郡王腰酸背痛,就差腿沒抽筋了,睡覺的時候精神抖擻,睡起來萎靡不振。
一晚上從床上翻下來四回,就問還有誰。
這還是靠營帳睡的,不然八回都打不住。
齊宵沐止情況要好一點兒,但也翻下來一兩回,唯有謝柏庭,睡得很香。
信安郡王揉著肩膀向他請教,“你怎麽沒翻下床?”
謝柏庭雲淡風輕給了三個字,“習慣了。”
信安郡王,“……???”
齊宵沐止也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怎麽習慣?
謝柏庭能告訴他們,自家娘子睡姿不大好,喜歡往外擠,經常擠的他睡到床邊沿,一個翻身就能滾下去的那種嗎?
這小榻雖然窄,但比他娘子給他睡覺的地方已經寬敞一倍不止了。
謝柏庭,“……”
吃過早飯後,就開始忙正事了。
謝柏庭沒打算在東厥多待,爭取今日就把糧草問題解決,但東厥程大將軍不是一般的難纏,不論謝柏庭和信安郡王他們是好言遊說,還是暴怒威逼,他始終就一句話,他雖然是運糧官,但糧食往哪兒運,他做不了主,他隻是聽命行事。
態度如此敷衍,擺明了是向著獨孤邑的。
但有謝柏庭和扶風王世子他們在,這十萬擔糧草獨孤邑也沒法帶走,還是僵在那裏。
商議了一天,幾次差點打起來,但沒人提平分兩個字。
謝柏庭要把糧草一粒不剩全帶走,獨孤邑不止想把糧草帶走,他連謝柏庭他們的命都想收了,程大將軍還是那話,他隻是送糧食的,不愁吃不愁喝,開這樣的口,那是兩邊都不討好,犯不著。
商議到傍晚,不歡而散。
回營帳的路上,齊宵道,“這樣商議,就是商議十天,也不會有結果。”
就算有,也不會是向著他們的。
謝天養小心翼翼道,“要不……平分?”
“不可能!”
都不用謝柏庭說,信安郡王他們幾個就異口同聲了。
信安郡王瞪謝天養,“你到底向著哪邊的?”
“你們這邊啊,”謝天養回答的幹脆利索。
他惆悵道,“可是我說話不管用啊,要是管用,也就不用你們跑這一趟了。”
謝柏庭看向謝天養道,“那就讓你說話管用。”
謝天養眼睛睜圓,“你們這是要……”
信安郡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程大將軍是順義王的心腹,他會堅定不移的執行順義王的命令,即便謝天養快馬加鞭趕回東厥求東厥皇帝,一來一回也要半個月了,他們耽擱不起,再者順義王和謝天養結的梁子不輕,謝天養跟著運糧隊來邊關,順義王不敢做什麽,可一旦謝天養落單,順義王未必不會痛下殺手,不得不防。
可要除掉程大將軍,運糧隊沒了統率,自然以謝天養這個東厥平都王馬首是瞻,到時候糧食給誰,謝天養說了算。
信安郡王讓他幹掉順義王的話,謝天養昨晚回去翻來覆去想了一夜,他覺得信安郡王說的不錯,順義王野心太大了,他和大哥步步退讓,遲早有一天會退到懸崖邊,退無可退,他必須強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