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慎最後才知回京的日子。
他來找林鶯娘辭行,“我此番回去定當告知母親,請她允了我們兩的親事,到時我再親自來江州接鶯娘。”
少年目光誠摯,滿眼愛慕。
麵前的姑娘卻是不安,揉著帕子,抬眸問一句,“若是三公子母親不同意呢?畢竟我與三公子身份實在懸殊……”
一個是尊貴無雙的世家公子,一個隻是這江州城裡的小小庶女,何止天差地彆。
謝子慎自然也想到這一點,他頓了頓,寬慰她,“鶯娘多慮了,我母親最是和善好說話,她一定會同意的。”
少年當真天真單純,不諳世事。
林鶯娘心裡暗歎一句,抬起眸來,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許久,才抿著唇,支吾出聲,“三公子,鶯娘不做妾。”
她的姨娘薑氏,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她不能重蹈覆轍。
“自然是正妻。”謝子慎來握她的手,信誓旦旦,“鶯娘你放心,我謝子慎在此發誓,一定不會辜負了你。”
姑娘羞答答,倚進他的懷裡,甜言蜜語,“鶯娘相信三公子。”
兩人幽會,自然是在寂靜無人處。
丫鬟小廝守在月洞門外,郎情妾意的兩人相視一笑,滿是情意綿綿。
姑娘再羞怯怯斂眸,秋波低轉。
少年血氣方剛,如何忍得住。
“鶯娘……”
他喃喃,俯首要一親這香澤,卻叫害羞的姑娘以帕來掩。
她小聲嗔怪,“這是園子裡呀,要是叫人瞧見可怎麼好。”
“可是……可是……”
少年纏人得緊,哀哀懇求,“我忍不住……鶯娘你就依了我罷……就這一回,好不好?”
姑娘脖頸下抹了一點點浮玉膏,少年越是摟抱她,心頭越翻湧,忍不住埋在姑娘脖頸處深深一嗅,“鶯娘,你怎麼這麼香……”
他已經淪陷,不能自拔。
懷裡的姑娘卻在此時無情的抽身離開。
“這裡不行。”
她又羞又惱,再不肯他近身,卻耐不住少年看過來好可憐的一雙眼,終是抿了抿唇,鬆口道:“明日戌時你來書閣……”
書閣偏僻,常年無人,隻有小廝會偶爾進去清掃,是私會的好地方。
謝子慎聞言眼眸一亮,知曉姑娘這是應允了,忙不迭應下來。
他隻眼巴巴等著,到了翌日戌時,便要出門赴約。
卻沒想剛出院門,就叫人自身後一手刀劈暈了去。
按時前來赴約的林鶯娘毫不知情,她提著風燈,輕輕推開書閣的門,試探著喚一聲,“三公子?”
書閣裡空空蕩蕩,無人應,隻能借著一點月光看見窗前影影綽綽立著個人影。
林鶯娘以為是謝子慎。
她輕輕掩上書閣的門,提著風燈盈盈走過來,嗔著聲怪他,“三公子怎麼也不說話,搞得這樣神神秘秘,倒是怪嚇人的。”
她已準備好了所有。
頰上抹了足量的浮玉膏,又讓貼身丫鬟采雁守在外頭。
當然最最要緊的是,她還留了匿名的信箋給林雲瑤。
林雲瑤與她自來就不對付,前幾日又鬨了一場,如今正正是恨她恨得咬牙切齒,瞧見了信箋裡林鶯娘暗裡私會的話,定是會大張旗鼓領著人來看。
屆時門一推開,暗裡私會的兩人被抓了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