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淺嘗一口:“味甚美”。
“父王,今日鄭王妃人更美”,崔安安撒嬌道。
石虎大笑,遂領著眾人前往鄭王妃宮內去了。
跪在殿內的太子宣終於輕舒一口氣。
崔安安輕輕將太子宣扶起,替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漬。
“今日你又幫了本太子一回,本太子會記住的”,太子宣高傲地感謝道。
“隻是碰巧而已,太子不必介懷”,崔安安微笑著恭敬回應。
彭城公府內,院中的桃花開的盛豔,粉紅的花瓣在微風中搖曳生姿,仿佛在訴說心中無儘的思念。
阿遵的腿傷已好了許多,他伸手摘下一朵花瓣輕輕放在手心,他該是在想念藏在內心深處的某個人吧。
“阿遵”,崔安安輕輕地從身後摟住他。
這數月來彭城公沒有一日不想念的姑娘,終於回來了。
他輕輕轉過身來,溫柔地將手中那枚桃花插到崔安安的發髻上。
“安安”,阿遵輕撫著崔安安的麵龐,滿是憐惜。
“阿遵為何不告知自己的難處”,崔安安深情地望著阿遵。
阿遵無奈:“今生已負有心人,再多言語亦無力”。
崔安安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悲傷,淚如雨下,她終於可以將自己的委屈與思念告知阿遵。
阿遵緊緊地將崔安安擁入懷中,滿是心疼。
“餘生阿遵定會好好彌補對安安的虧欠”。
他痛恨自己無力改變這一切。
同時他亦暗自慶幸,原來慕容恪並未告知崔安安全部真相。
那一刻的溫情,讓他二人這數月來的陰鬱悲傷之感蕩然無存。
遠處經過的彭城公夫人張氏見彭城公與崔安安緊緊相擁,她才知曉原來他二人早已兩情相悅、暗生情愫。
“夫人,彭城公與公主安怎可如此有傷風化”,張氏身邊的侍婢憤恨道。
“閉嘴,殿下之事,你我無需多言”,張氏小聲訓斥道。
或許換成旁人心中該是嫉妒憤恨,可看著彭城公與崔安安情投意合的樣子,張氏心中並無波瀾,或許她是真的不愛彭城公吧。
她的心中隻有那個威風赫赫氣宇軒昂的少年將軍石閔,哪怕隻是遠遠地看他一眼,她亦滿足,可自從嫁入彭城公府邸後,這個小小的願望卻成了奢望。
她知道自己已嫁為人妻就該安守本分,不該有僭越之心,可她始終忘不了鄴城外救下她性命的翩翩少年郎。
入夜,張氏替彭城公遵更衣侍寢。
“殿下,今日公主安到訪了”?張氏平靜地說道。
“夫人都見到了”?阿遵亦平淡地回應。
對於張氏的突然發問,阿遵心中並不慌張,如今對於崔安安的感情,他已不想再遮遮掩掩。
“殿下與公主安感情深厚,妾身理應成人之美,自該將彭城公夫人位置讓出才是”。
張氏想成全彭城公與崔安安,實則希望彭城公能恢複她自由之身。
這個傻女人,難道她不知道彭城公與她之間的聯姻是出於政治因素嗎?
彭城公神情凝重地望著張氏,他堅定地告訴張氏:“我是不會休妻的,你是天王賜婚,我雖喜愛安安,可我不會違逆父王,你儘管放心,後半生我定會善待於你”。
說罷,他重新披上衣袍,推開房門,驀然離去。
望著彭城公離去的背影,張氏真不知此時是該心疼自己還是心疼公主安。
她是天王賜婚,並非彭城公所愛,彭城公隻是不敢違逆天王之命,才會善待於她;
而公主安,雖是彭城公心中所愛,可彭城公並不想為她舍棄權利地位,可憐公主安卻愛他愛的癡心。
這世間哪有那麼多深情厚意,無非就是互相利用罷了。
此後,張氏潛心向佛尋求內心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