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曄當然知道他沒認錯人,隻是從心底裡單方麵不想續這段“舊情”罷了。她實在覺得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於是,陶曄選擇岔開話題,語氣中帶著一絲冷淡:“有什麼沒想到的。”她態度不怎麼友好,並且也沒有回答是不是轉學生這個問題,就這麼硬生生地把劉禹晾在了一邊。
劉禹怔了怔,嘴巴一撇,一臉無語地看向周源軒,壓低嗓子,像在分享什麼驚天秘密似的說道:“軒哥,你看,這又臭又冷的性格,絕對是昨天那女孩。”
周源軒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一動不動地審視著後桌的女孩,仿佛要透過那帽子和口罩,看穿她所有的秘密。他就這麼站著,沒有繼續向前的意思,整個教室的氣氛也因此變得愈發凝重起來。
劉禹見他沒有反應,懵圈地眨巴著眼睛,絞儘腦汁綜合判定道:“呃,軒哥,你這是不想讓她坐那兒,是吧?”
周源軒依舊沒吭聲,就這麼沉默著,讓人愈發摸不著頭腦。
一旁的江以柔卻有些沉不住氣了。
她本就是滿心歡喜地奔著周源軒而來,滿心期待著能與對方多說上幾句話,享受那片刻的親近。然而,她主動示好了半天,周源軒卻始終沒什麼回應,甚至還有刻意忽視她的明顯傾向。
青春期的女孩子,本就心思細膩如發,情緒敏感多疑,更彆說像江以柔這種從小到大養尊處優,被捧在手心裡的掌上明珠了,更是受不得半點委屈。
因此,即便她這會兒還在努力刻意維持著乖乖女的完美形象,可心頭卻早已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極了。並且,她還要費儘全力,才能把那湧上心頭的不快用力壓抑下去。
“我來勸勸她吧。”江以柔強忍著心中的酸澀,柔聲上前,主動向周源軒請纓,“都是女孩子,可能交流起來更加容易一些。”
“班長,你確定?”劉禹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說真的,不知為啥,他對江以柔的這個說法持深深的懷疑態度。要是昨天沒見過陶曄,他可能還會相信江以柔真能說服對方。但在親身領略過陶曄那如同鞭炮般爆裂的臭脾氣後……他多少覺得江以柔這想法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自量力。
然而,此刻的江以柔哪還管得了那麼多,她現在滿心滿腦想的都是在周源軒麵前好好掙表現,讓他能多注意到自己一些。
“沒事。”江以柔咬了咬嘴唇,篤定道,“我會跟她好好溝通的。”
“跟她溝通什麼?”
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嗓音,如同磁石重重地砸在耳畔,震得江以柔雙肩微微一顫。
她驚愕地怔怔回頭,隻見周源軒正目光灼灼地凝視著自己,那眼神,讓她又驚又喜,忙不迭地說道:“時軒,我們都知道,第二排得空出來。”
“然後呢?”周源軒微微挑眉,那表情,仿佛在等著看她接下來怎麼說。
“然後……”江以柔緊張地快速組織著語言,“然後我打算勸一下新同學,讓她去選彆的座位。”
“誰讓你勸她的?”周源軒微微抬起下巴,下頜與脖子連成一道鋒利而冷峻的曲線,那氣勢,讓江以柔不禁心頭一顫。
“這……”江以柔頓時語塞,疑惑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茫然失措。
當然,不隻是她滿臉疑惑,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周源軒這突如其來的態度弄得萬分懵逼,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位大少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不是,軒哥,這規矩……”劉禹見狀,趕忙打算上前化解一波這尷尬到極點的氣氛。
“我問你。”周源軒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目光依舊緊緊盯著江以柔,繼續跟她對峙著。
大概是周源軒的眼神太過淩厲,仿佛能看穿人心,江以柔隻覺得眼眶一熱,都快哭出來了:“我……”
“不用勸。”周源軒的視線緩緩掠過江以柔,然後掃向全班同學,聲音不大,卻如同洪鐘般清晰有力,“既然她選了,這個位置就屬於她。”
此言一出,全班皆驚。大家都被周源軒這出人意料的決定驚得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