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緩步前行,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衣衫襤褸的百姓,他們緊緊依偎在一起,試圖從彼此身上汲取一絲溫暖,抵禦這刺骨的嚴寒。、
道路兩旁,所謂的文人墨客,仍舊身著華服,口若懸河,談論著“瑞雪兆豐年”的美好願景,預言著來年必將是五穀豐登之年。
然而,這些高談闊論之人,又何曾留意到,那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饑餓纏身的農民?
他們中的許多人,或許早已在無聲無息中倒下,再也無法親眼見證那所謂的豐收。沒有了這些辛勤勞作的農民,明年的田野上,又怎會再有勃勃生機?
李成的心,被這殘酷的現實深深刺痛。他無法再看下去,隻能匆匆轉身,步伐沉重地離去。每經過一個饑寒交迫的百姓身旁,他都會悄悄留下一小塊麵餅,這是他目前唯一能給予的幫助,雖微不足道,卻飽含著他的一份心意。
回到那間簡陋的租住小屋,李成身心俱疲,一頭栽倒在床上,仿佛要將所有的疲憊與無奈都融入這片狹小的空間。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後在心中默默呼喚著係統的名字,希望能在這片虛幻與現實交織的世界裡,找到一絲慰藉與指引。
“係統,你不是係統嗎?”
‘回宿主的話,是的’
“那我要買米買布”
“抱歉,不行”
“宿主可知為何會有大災?”
“因為皇帝昏庸,官員腐敗···”
“宿主”係統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的王朝千秋萬代?哪怕是再昏庸無能,再碌碌無為的皇帝也自然是希望治下百姓豐衣足食,海晏河清,但為什麼會成了這副樣子”
李成沉默著,在他看來這不過隻是一個兩個狗官貪贓枉法,一個兩個高官媚上欺下
“宿主,這樣的萬裡餓殍決計不是一個人的疏忽大意那麼簡單,而是整個決策機構都病了”
“病了?”
“就像一棵參天古樹轟然倒塌,決計不是一枝一葉的問題而是它的根爛了,它的芯壞掉了”
前世李成也隻是一個普通人,生計早就打斷了他的脊梁,他又跪不下去,窮苦的小市民活的就剩下那點可憐的微不足道的骨氣
《太平紀事》
茫茫大地,萬裡之間,餓殍遍野,哀鴻聲聲,問蒼穹之下,何處覓得太平?
為官者,鮮有久居其位,不問蒼生問金銀,歲歲年年,唯利是圖,囊中羞澀轉瞬間,雪花銀滿貫堂前。
朝堂之上,群臣笑語盈盈,佞臣巧舌如簧,頌聖聲此起彼伏,仿佛盛世已至,乾坤朗朗。然則,鏡花水月,皆是虛幻。
春回大地之時,本該萬物複蘇,生機盎然,卻見田野間,白骨累累,曝曬於日,儘訴著前歲寒冬之慘狀,人間悲涼,莫過於此。
(作者寫的打油詩清點噴)
溜溜達達間,李成踏進了自己那簡陋卻溫馨的租住小屋。屋內昏黃的燈光下,他的思緒卻飄向了遠方,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些饑餓至極、瘦骨嶙峋的臉龐。
莫名地,一個中年儒士的形象悄然浮現,那雙深邃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讓李成心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一個驚人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炸響——那溫文爾雅的中年儒士,或許在任務終結之時,便是自己命喪之日。
想到這裡,李成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懷中,那裡藏著一枚係統賜予的洗筋伐髓丹。沒有絲毫猶豫,他毅然吞下了這枚珍貴的丹藥。
刹那間,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遊走在四肢百骸,仿佛每一條經脈、每一個穴位都被溫柔地喚醒,通透無比。李成連忙盤膝而坐,閉目凝神,全力引導著這股藥力融入自身,滋養著每一寸筋骨。
待體內藥力稍緩,他又小心翼翼地取出另一枚通竅丹,輕輕送入口中。隨著丹藥化開,一股更為磅礴的力量在他體內湧動,推動著修為的壁壘,向著更高的境界邁進。半個時辰仿佛彈指一揮間,當最後一絲藥力也被徹底吸收,李成緩緩睜開眼,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堅定與光芒。
起身,他走到屋角,取過一條毛巾,輕輕浸入溫熱的水中,然後細致地擦拭著身上的泥垢與疲憊。隨著汙穢一點點被清除,李成仿佛也在洗淨心中的疑慮與不安,準備迎接未知的挑戰與命運。
隨後穿上衣服坐在床上,那一個個挨餓受凍的百姓的模樣浮現在李成麵前,係統的那句話縈繞在李成耳邊,李成想知道點什麼,卻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應該知道什麼,就在這樣矛盾的心理下李成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在那幽邃的夢境之中,李成踏足了一個光怪陸離之境,眼前唯餘連綿起伏的山巒,其上不生草木,唯有奇花異卉鋪陳開來,絢爛得如同天邊最綺麗的幻想。
這些花朵,遙觀之下,色彩斑斕,美得不似凡物;然則一旦靠近,其形態竟隱隱透出人手的輪廓,仿佛是大自然最不可思議的惡作劇。
風,帶著莫名的韻律穿梭其間,將這些詭異的花朵輕輕卷起,它們隨風起舞,四處飄零,所過之處,其他樹木上的花朵亦被這股力量席卷而下,宛如一群無形之手,在無聲中撕扯著另一群同樣無形的存在,營造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陰森與詭異。
正當李成鼓起勇氣,欲進一步探究這夢境的奧秘時,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自背後輕輕一頂,仿佛有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推開了他與這片奇異世界的連接,瞬間,他便從這光怪陸離的夢境中抽離,回歸到了現實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