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晨曦微露,眼前並非那片詭異的花海,而是一隻臟兮兮的野狗,正用它那濕漉漉的鼻子和頭顱輕輕碰撞著他,那雙眼睛裡閃爍著既警惕又好奇的光芒,仿佛在確認,躺在地上的這個人,究竟是鮮活的生命,還是這片荒野中又一個可以隨意欺淩的虛幻倒影。這一幕,雖不及夢境那般光怪陸離,卻也帶著幾分現實世界的殘酷與真實。
抬頭之際,隻見那畜生竟出奇地機敏,不過三兩步的工夫,已從炕沿輕盈躍起,順著紙窗上一個它不知何時啃咬出的小洞,消失得無影無蹤。
李成心中一陣惡寒,強壓下不適,起身在四周尋覓了些泥沙,隨意攪拌了些清水,勉強將那個破洞胡亂糊上。
待忙完這一切,他才恍然驚覺,夜幕已悄無聲息地降臨。於是,他換上幾日前購置的一件黑衣,外頭又緊緊裹了一層深邃的黑色長布,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其餘衣物則被他巧妙地塞進被褥之中,刻意擺出一副有人安睡的假象。
一切準備就緒,他輕輕地推開那扇略顯陳舊的門扉,腳步輕盈,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滑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夜幕低垂,京城被一層寒意悄然籠罩,月光下,積雪鋪就的道路泛著銀白,每一步踏落,鞋底與厚雪親密接觸,發出細碎而清晰的“嘎吱嘎吱”聲,宛如冬夜的低語。簡陋的屋棚內,寒風不時穿堂而過,幾人緊緊相依,用體溫抵禦著外界的凜冽,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在這冰冷的夜裡成了最溫暖的慰藉。
大雪,在黃昏時分便已悄然收起了它的狂舞,隻留下一片潔白無瑕的世界。街道上,行人稀疏,偶爾有轎子緩緩穿行,那是權貴們避寒的代步,與這清冷的街景形成鮮明對比。
李成裹緊衣襟,腳步匆匆,朝著劉羽的居所小跑而去。
夜色中,平日裡常見的巡邏兵士與衙差竟似也被這嚴寒嚇退,難覓蹤影,想必都躲進了溫暖的衙門內,圍爐而坐,享受著難得的安逸時光。這樣的夜晚,連守衛也貪戀起了那份不易得的溫暖,讓整個京城顯得更加空曠而寂靜。
當李成抵達劉羽寓所之時,夜幕已深沉,萬籟俱寂。他幾步並作一步,敏捷地攀上樹乾,輕輕解下裹身的長布,將其蒙於麵上,動作嫻熟而無聲。隨即,自係統空間中悄然抽出一柄短匕,連同其樸素的刀鞘,一並緊緊纏繞於小臂之上,宛如夜色中的一抹暗影,悄無聲息地準備著。
此刻,蒼穹如潑墨般漆黑,李成一襲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幾乎難以分辨其身形輪廓。他深吸一口氣,借著夜色的掩護,沿著樹乾緩緩滑落,悄無聲息地潛入了那座孤寂的驛站之內。
接著這天時李成三兩步走到了白天踩過點的那劉羽門前,抬手輕扣房門,壓著嗓子道“客官,天冷,東家讓小的給您送床被子”
一個油膩的聲影在裡邊響起“哦放門口吧。”
“客官東家吩咐了,必須送進去”“囉嗦!”
說著那門被推開,一個滿臉橫肉的小胖子打開了房門
“被子呢?你敢耍老子!”就在子字落地的同時李成裹挾著勁風的一刀極快砍下,那劉羽霎時間血液飛濺,李成見此一腳把那劉羽踹進房間緊接著用剛剛的聲音說“啊喲,客官您真是不小心,怎麼摔倒了,來小的扶您”
進了門後李成將屍體抱到了床上後便用短匕剁下了那劉羽的腦袋,又從係統空間裡取出一塊粗布把這頭顱包裹其中,便小心翼翼地從窗戶處爬了出去。
(作者在這裡嗶嗶兩句一下,李成把屍體報到床上一個是防止血滲到樓下,另外一個是方便摸屍體上的財物,同時營造出被害者是在睡夢中被一刀封喉的,讓捕快衙差即使來查案也會覺得隻是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不會想到有人指使上去)
離開那家不起眼的客棧後,李成悄然融入了周遭的暗影之中,仿佛夜色本身的一部分。
手中提著的包裹,斑斑血跡在微弱的月光下若隱若現。
他穿梭在曲折蜿蜒的巷弄間,腳步輕盈而警惕,每一次轉身都恰到好處地避開了燈火闌珊之處。不久,他便來到了昨日與那位溫文爾雅的儒士秘密約定的地點。
剛剛才到便有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小友倒是守時”
“你要的東西,以後我們恩怨兩清”說罷李成把那頭顱丟向那儒士
那儒士抬手一股力量把那頭顱接住“誒~小友急什麼?你難道不好奇我為什麼要殺他嗎?”
“與我何乾?”
“誒~此言差矣那劉主簿雖說隻是一個九品芝麻官,兒子也是個不思進取的廢物,但他們家老爺子可正五品通判”
“哦,一換二值了”
“小友何必如此悲觀,老夫這裡倒有兩條路小友不妨考慮考慮:其一是給我當碟子,我要你殺誰你就殺誰,畢竟我現在又你殺兩個人的證據,再加上那位通判,你應該知道下場是什麼”說到這裡那儒士看著李成一笑接著道“還有一條路,我給你黃金十兩,我們就當沒遇見過,如何?”
“我選第二個”李成毫不猶豫道,廢話給人當碟子?嫌命長啊!還不如拿著銀子連夜出逃
“切,不識抬舉”那儒士倏然間暴起直衝李成殺來,李成大驚慌忙將短匕抽出將靈力灌注其中見一擊不成,那儒士後退幾步驚詫道
“才區區一日你便從煉體升到了練氣,我越來越期待把你煉屍了!”
說話間那儒士搖身一變竟成了一青麵獠牙的鬼物,正張著血盆大口垂涎欲滴地注視著李成。
京城小巷現鬼物,書生短匕哪能當?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