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每天接我下班?”
才哭過,聲音不免有些嘶啞,池願清了清嗓子,依舊不動。
她該慶幸現在是晚上,還不至於讓祁妄看見她的狼狽。
雖然狼狽的樣子,他也見了不少了。
“上車說。”
男人聲音更沉了些:“我沒那麼多耐心。”
池願輕咬嘴唇,隻得暫且忍下。
上車後,她反而不說話了,也沒給身旁男人一個眼神。
紅燈前,祁妄拉下手刹,打開車燈,偏頭看了一眼一直盯著窗外的女人,眼底劃過一抹不耐。
“啊!”
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的下巴帶到自己麵前。
池願如受驚的小鹿,眼中透露著防備:“你做什麼?!”
其實她不懂今晚祁妄出現在公交站台的原因。
王總被送去醫院治療,祁妄是他的合作方,此刻理應在醫院才對。
總不能是專門接她回家的。
“看來,今天的事還沒讓池小姐長記性。”
祁妄忽然低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
他身上是好聞的雪鬆香氣,乾淨清爽,池願腦中瞬間閃過了曾經例行公事的幾個夜晚。
起初她是排斥的,可不得不承認,祁妄技術不錯,被他的氣息籠罩的感覺……不算差。
甚至令她覺得……安心。
這一念頭冒出來,連池願自己都嚇了一跳。
“在想什麼?走神了。”
回神時,男人嘴唇已經湊到了她耳後:“池小姐一臉懷念的表情,難不成是在重溫我們的回憶?”
“滾!”
池願想後撤,可男人偏就摁著她的後腦,逼迫她直視自己。
“滾?池願,如今除了我,還有誰會幫池家?”
話語落下,女人瞳孔劇烈收縮,祁妄很滿意她的反應。
“想好了再和我說話。”
恰好到了綠燈,祁妄放開了她,繼續開車。
池願忽然想起,今晚他談合作,現在竟然在開車,身上沒有一絲酒氣。
想著,她問出了口:“你今晚沒喝酒嗎?”
“應酬就一定要喝酒?”
不是嗎?
池願這才偏頭看向開車的男人,他似乎說得很認真。
“合作不是一定要喝酒才能談,會所裡的服務員也不是非要陪酒才能拿到提成,你明白嗎?”
路口右轉,再往前不遠就到家了。
池願還不至於連他的話外音都聽不出來。
她似笑非笑道:“祁總如今炙手可熱,誰敢讓你陪酒?不像我,真以為隻是來做個服務員,隻是送個酒,還能被要求陪……”
猛地一個急刹,池願扶著前方,看清車前一片空曠,偏頭剛要發作。
卻聽見了安全帶解開的聲音。
“被要求陪酒?你以為,是我逼你做陪酒的工作?”
沒了安全帶的限製,祁妄直接傾身壓了過來。
“你……”
池願下意識往後縮,直到退無可退,她才深吸一口氣:“難道不是嗎?”
她頓了頓,豁出去一般,道:“你讓經理安排我送高價酒,故意讓我聽見拍賣祖宅地皮的事,不就是在暗示我嗎?你甚至教訓我不該還手,憑什麼?”
說了那麼多,男人沒有任何反應,隻能感受到他指尖逐漸加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