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臨時停靠,沒人會乾這種敗家的事情。”
船老大仰頭大笑,一點沒有謀劃被人拆穿的羞惱: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
他掃了眼沈硯青腰間的令牌,笑吟吟道:
“你是霧墟沈家的人?”
沈硯青點點頭,抬頭看向船老大的眼睛:
“沒錯,我是少族長的隨從,此趟坐法舟,正是去六浮仙宮報道。”
聞言,船老大眉梢一挑,他認真地打量了沈硯青片刻,開口道:
“有意思。”
“你這小子……很聰明。”
沈硯青平靜道:“如果真的聰明,就不會走到甲板上了。”
船老大點點頭,很認可沈硯青這句話:
“說的不錯,遲上一分的聰明,和蠢驢沒什麼區彆。”
“你小子倒是很對老頭子胃口,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船老大伸出一根粗糙的手指:
“猜猜我們是哪個堂口,我可以讓你把儲物袋留下。
相信老頭子,這會讓你後麵多一點活路。”
沈硯青剛才將沈弓搬出來,他便知道,這小子已經篤定他們是朱顏骨的人了。
他明明是築基修士,卻仍舊小心翼翼地沒在法舟驛站大肆出手。
正是忌憚此地距離沈家新礦不遠,擔心氣息一旦外露,會被沈弓的泯鎖飛流洞察。
所以他沒有多此一問,而是直接讓沈硯青猜他們的堂口。
沈硯青沉下眉頭思索。
和沈弓夜談的時候,他的心思全在挖走他靈根的東堂上。
後來被沈弓的禮物一打岔,他也忘了追問朱顏骨其他堂口的事情。
結果到此時,卻成了攸關性命的難題。
眼下不是後悔的時候。
沈硯青目光環顧四周,再次落在那個被綁在刑架上的人。
“老爺子,那個是什麼人?”
船老大卻沒有回答,定定地看向沈硯青:
“彆想從老頭子嘴裡套話。”
“下回開口,不管你說什麼,老頭子都當是你的答案了。”
沈硯青不再多言。
這個刑架上的人,雖然渾身被鞭子抽打的皮開肉綻,但他丹田卻沒被挖開。
應該不會是東堂。
那剩下的南、北、西三個堂口,偏偏自己一無所知。
之前買凶黃家,襲擊沈家礦洞的狄淵,是西堂的人。
……要不要賭一把?
船老大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沈硯青,似乎看著聰明人苦思冥想的表情,是一種極大享受。
正當沈硯青猶豫不決之時。
那個倒吊在刑架上的人突然高呼:
“船老大是北堂的人,其他都是西堂的!”
行刑的人聽到麵前人開口,臉色驟變,更加奮力地掄起鞭子:
“要你多嘴!”
沈硯青表情一滯,頓時恍然大悟。
朱顏骨西堂定是早早布置了在新界的謀劃。
但他們沒有料到沈弓會突然到來。
甚至導致了狄淵這位領頭的築基重傷。
於是,他們隻好臨時抽調一位其他堂口的築基前來坐鎮。
便是眼前的船老大。
他表麵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其實根本沒想過給自己什麼機會。
若由自己猜測,無論回答哪個堂口,都是錯誤答案。
而此時的船老大被壞了興致,臉上笑意卻絲毫未減。
他玩味地看著沈硯青:
“你信他嗎?”
沈硯青麵露凝重,點點頭。
卻聽船老大輕笑一聲,拍拍沈硯青肩膀:
“算你小子運氣不錯。”
隨後,
船老大轉頭朝動刑的手下說道:
“好啦好啦,給他打死了,換你去頂他的名額?”
船老大的聲音並不大,落於行刑手下的耳中,卻如驚雷貫耳。
手下連忙停下鞭子,抱拳躬身:
“是!屬下愚蠢!”
船老大擺擺手:
“都押下去吧。”
“唔……”
船老大指了指沈硯青和刑架上的人:
“他倆單獨一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