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哭,喻今歌扭扭捏捏地對桑初晴說:“娘之所以生病,還不是怪喻雪,養不熟!哦,現在她叫桑雪了!”
桑初晴溫和說道:“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這世上有兩件事是阻攔不了的,比如狗要吃屎;再例如,人要找死!”
“說得對!”喻今歌瞪大眼睛,小眼神發光。
白婉蓉哭了一會兒,被喻驚鴻哄好了,再次拉住桑初晴的手:“晴晴,娘送你個東西。來,你戴上。”
一枚鴿血紅的寶石項鏈,掛上了桑初晴的脖子。
她狐疑地看向麵前的這對夫妻。
見她眼裡浮現疑惑,喻驚鴻忙道:“這是很多年以前,彆人報答你娘的救命之恩送的,咱們再困難也沒舍得當掉。”
桑初晴默。
她爹是不是以為她的腦子跟桑雪一個水平?
桑雪就是拿著珍珠當魚目,她可沒那麼蠢!
但她沒有追根究底,而是問:“怎麼不送桑雪?”
喻驚鴻倒也不隱瞞:“當時就發現阿雪是抱錯的了,但養都養了嘛,就當個安慰。”
桑初晴明白了。
即便是養女,也全心全意對待,養得跟親生女兒一樣。
可惜,桑雪的作為,不配得到這樣的疼愛!
她又問了一個問題:“前幾日侯府就找到她了,想必爹娘也知曉我在侯府,為何沒去找我?”
侯府以為悄悄行動能瞞過她,可笑!
一大家子靠她吃飯,還沒翹尾巴,她就知道他們要拉什麼屎了!
回答問題的是白婉蓉:“你爹說不好貿然去找,要等等看。若他們待你不好,我們再去把你接回來。”
桑初晴心想:應該是怕她嫌貧愛富,不願意回來?
她傾身上前輕輕抱了抱白婉蓉,輕聲說:“很高興能回來,這個家比侯府好千百倍!”
白婉蓉一愣,旋即心疼地看著她:“我可憐的女兒,這是在侯府遭了什麼罪呀!你看看你的手,你看看你的傷!”
說著又開始掉金豆豆。
桑初晴笑著安撫:“沒事,手上是練武磨出來的繭子罷了。受過的傷,都是我的勳章。”
當她是哈嘍凱蒂呢。
掌握經濟命脈,是任何人的死穴。侯府敢讓她吃苦,她就讓他們吃虧!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
“最後一個問題。”桑初晴收斂了笑意,問出最重要的問題:“若桑雪還要回來,你們……如何打算?”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答案卻很明顯。
桑初晴反而滿意。
人跟人的感情,不管是要建立、還是要了斷,都需要時間!
若他們輕易割舍掉養了十七年的孩子,那才可怕。
當然,如果他們還能心無芥蒂接納桑雪……那她也未必願意留在這個家。
晚飯是她爹喻驚鴻當主廚、小弟喻今歌打下手——
喻家女人不用乾活,隻等著吃!
飯桌上,喻驚鴻給她介紹家庭成員:“你還有三個哥哥。大哥是貨郎,在南方走商;二哥去後山老林,練功;三哥嘛,在慈安寺念書呢。老二老三是雙生子,但很好認,以後見了你就知道了。待你大哥回來,咱們帶你回老家,見見家裡的其他親戚。”
桑初晴本不明白:家裡有人走商,父親還是屠戶,家裡可以種田種地,怎麼就窮得叮當響了?
隻怕是,全都貼給桑雪了?
哦豁,白眼狼可以通過基因遺傳!
但聽到這些,再想到胸前掛著的鴿血紅寶石,盲猜:喻家有隱藏身份,比她查到的要複雜!
哈,桑雪這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知道真相後怕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