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初晴挑眉:“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喻慕文給氣笑了,手裡的佛珠撚得飛快,瘋狂在心裡念靜心咒,還是差點沒壓住。
好在,在他幾乎要暴起的一瞬間,喻初晴突然按住他的手、衝他搖了搖頭。
他心一定:這是梁祭酒的地盤,他們沒必要出風頭。
果然,梁實氣得瞪圓了眼睛,一拍桌子站起來:“南陽侯!”
“雖說您貴為侯爺,但如今初晴是永安縣主,也已經回歸本籍,跟你已經沒關係了。你這般對彆人家的女兒呼來喝去,不合禮數吧?”
“再者,你當我國子監是什麼地方,說通融就通融,什麼草包都能往我國子監裡扔?”
“你信不信,老夫明日上朝參你一本!讓禦史台參你、參到你下麵三代人都進不了國子監!”
南陽侯被罵得臉上一陣白一陣紅。
須知,這位祭酒大人年輕時就是禦史出身,慣會參這個、斥那個。
平日裡客客氣氣的,暴脾氣一起那簡直就跟炸雷似的,彆說區區一個侯爺,就是皇帝他都敢死諫!
更何況,禦史台有多少官員,是他的學生、他學生的學生、學生的學生的學生!
“老師彆生氣。”見梁實情緒太激動,喻初晴蹙眉,連忙走過去扶住他。
拿出隨身帶的百年老參片,遞了一片送到小老兒嘴邊:“您含在舌根下,彆怒急攻心一會兒該難受了。”
七十歲的小老頭,可真禁不得急怒。
一個弄不好,就過不去了!
等梁實把參片含了,她轉頭朝父子倆看去,眸色冰冷:“雖說我二哥是太子殿下特許入國子監的,但今日,他也是帶了文章來拜見老師的。”
她抬手作揖,朝梁實行了一禮:“老師,初晴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梁實這些年已經不收學生了,對這個關門弟子一直是感激又喜愛。
也知道她一向不會提無理要求,哪有不同意的。
喻初晴是他唯一一個沒有教導、隻有師生名分的。
對此他格外愧疚,自然也想多護著她一些。
喻初晴說道:“既然他們不服,那不如在國子監舉辦一次較文大會!不僅是南陽侯府的公子,還是其他各家,都可派一人出戰。沒有真才實學者,即便是經過太子殿下特許的、是我二哥,您也不收!同樣,也給真有才乾的其他門戶的才子,爭取一個機會!”
梁實眼眸登時一亮:“妙哉!不愧是初晴,新腦子就是好使!”
如此一來,不但國子監不會落人口實,喻慕文也不會被人指指點點。想剛才桑懷盛說的那樣——靠妹妹救太子之恩,走後門才進的國子監!
南陽侯四公子也可以參加大會,這種草包,可以名正言順把他踢掉。
最後,還給了其他高門大戶一個公平較文的機會,賣了個人情給他們。
日後,那些真有才乾被破格錄取的學子,會對永安縣主感恩戴德,承她一份恩情!
一舉數得!
他早知這個小弟子長袖善舞、聰明睿智,這是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這麼一想,他心情美美的,傲嬌地看向南陽侯:“這不,初晴給你們爭取了一個公平的機會,侯爺可敢讓令郎應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