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侯哪有不戰之理,當即道:“應!”
桑懷盛臉都嚇白了——他不是寫不出來文章,隻是夠貢院也就差不多了,考到舉人頂天了。
太學都進不去,就更不要說國子監!
但,這件事就這麼敲定了。
半晌後,梁實將兄妹二人迎進了小花廳,命管家重新上茶。
小老兒哈哈大笑:“終於把這玩意兒送走了,趕都趕不走,這臉皮也是厚!”
喻初晴心想:若其他學生知道,這位大儒私底下是個老頑童,不知該如何做想?
喻慕文也有些愣住,但適應良好。
他當然不知道,隻有在喻初晴麵前,梁祭酒才是老頑童。
“初晴啊,要我說,他們把你趕走,真的是乾得好!好到呱呱叫!”梁實哼唧唧地道:“一家子不知道什麼玩意兒,還當他們是開朝時候、馬背打天下的南陽侯呢?沒本事就該把皮繃緊點,夾著尾巴謹小慎微做人!他們倒好,對你頤指氣使的!當你是沒人罩著的呢?”
喻初晴輕笑,沒說話。
老頭又給了她一個白眼:“你也是的!就你結交的那些個小家夥,哪一個拿出來不能把南陽侯府震塌?偏偏你說要低調、不要聲張!他們就把你當軟柿子捏!”
見妹妹挨罵,喻慕文不是很愉快。
但見她笑著,而梁實明顯很親昵的樣子,像祖孫一樣的相處,他便釋然。
“不這樣,怎麼等到他們把我趕走的一日?”喻初晴實誠說道:“外界無人知曉我經曆過什麼,隻看見我承受了養育之恩,隻會罵我白眼狼。我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可不想背這口黑鍋!”
她準備了很久,應對家裡這群人也是很強勢的,目的就是要激怒他們,將她往死裡整。
一旦他們開始行動,她就合理反擊,名正言順脫離桑家,還不會背負罵名!
彆說如今太子會護著她,十六皇叔蕭風嵐也會,就是這帝京還有許多大能,在她需要的時候都可助她一臂之力。
但她經營多年,格外愛惜羽毛,自是不肯讓南陽侯府這些蠢貨臟了自己的手!
讓他們自己作死,再暗中收拾,不香嗎?
梁實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行吧,你總是有你的理兒!”
喻慕文倒是很喜歡妹妹這個性子,符合他的原則:外表軟糯,內裡腹黑!
跟愛徒敘舊完了,梁實轉頭看向喻慕文:“小夥子,老夫相信初晴的眼光,她看人錯不了!你的文章老頭子今日也就不看了,以後再拿出來。”
彆說喻初晴的眼光,就是他閱人無數的老辣眼光看,這隨身帶佛珠的書生,就不是個吃素的角色!
喻慕文恭謹行禮:“是。多謝祭酒大人關照舍妹!”
因為梁實特彆著急,次日回國子監便跟其他人敲定好了,七日後較文大會。
整個帝京都有份,五品以上門第可選一人參與。
並且對外宣稱:這是永安縣主為大家爭取來的好事!
一時之間,誇喻初晴大義的人層出不窮。懂得感恩的人,自然記她一恩。
較文大會這天,很快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