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三公子來啦!”
“聽說您挨了庭杖,這年輕就是好,身子骨可真強啊,這麼快就恢複啦?”
“您今兒個是玩骰子大小呀,還是牌九?”
桑懷誌的屁股還是有點疼。
三十杖真不是鬨著玩的,他爹還每天趴著呢。
隻能說,他身體比彆人強壯,好得也賊快了!
自從上次輸了一千八百兩的事,在京兆府被喻初晴揭穿,南陽侯把他拎回家狠狠教訓了一頓後,他院子裡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充入公中了,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也不為過,實在弄不到銀子。
大半個月過去沒得出門,他心癢難耐。
養傷這幾日閒得發慌,他的手更癢了,傷還沒好就想方設法換銀子。
借了一圈,一個銅板都沒人借給他。
但他還是來了!
“那個……”他試探性問:“小爺今天出門走得急,忘了帶銀子,放印子錢的大當家今天在嗎?我先借一點來轉轉好運,回頭贏了立馬還上!”
南陽侯府桑三公子的名聲不太好,但——
開賭場的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賭場最喜歡他這種爛人,簡直就是行走的財神爺!
“在呢,在呢!”夥計賠著笑,道:“小的馬上帶您去!”
擱喻初晴還是桑初晴的時候,他們還真不敢放印子給桑懷誌。
起初,桑懷誌輸錢不算多,桑初晴不知道這件事。上次桑懷誌輸了好大一筆錢,所有親戚的錢都借過、自己也實在兜不住了,賭場說要砍他一條腿。
他怕極了,回侯府求救,這件事才終於在侯府曝光。
最終,在桑初晴的運作下,這筆錢填上了。
桑初晴親自拿錢來賭坊還債,找到大當家放話:倘使賭坊再借銀子給桑懷誌,哪怕隻有一兩,她也要賭坊即日起關門大吉!
小姑娘放狠話,哪個刀口舔血的會怕?
誰曾想,緊接著她就拋出一疊紙:但凡這些東西送到了京兆府,即便賭坊背後有人,也兜不住!
侯府嫡女人狠話不多,手段那是真硬!
一傳開,不僅西市賭坊,其他賭坊也都不敢借錢給桑懷誌。可以說,有桑初晴一日,桑懷誌就是安全的。
然而!!!
桑初晴被他們趕走了!
上次他們嘗試著給桑懷誌放了一千八百兩,一點事兒沒有。
桑初晴成了喻初晴,不再管她曾經的三哥。
那麼今天——
大當家笑著問:“三公子想要借多少銀子?”
“一千兩!”
“好,簽字畫押。”
拿到一千兩,桑懷誌火速投入賭桌上,瞬間殺紅了眼。
未久,他又回到大當家麵前:“這次要兩千兩,人不可能一直走黴運。現在把黴運輸掉了,鴻運肯定來了,我鐵定能翻本!”
拿到兩千兩,他又殺上了戰場。
然後,再來到大當家麵前:“五千兩!”
這一次,他還真的贏了,把五千兩給還上,還結餘一千兩。
勝利的喜悅,讓他回到侯府的時候,都哼著小曲兒。
回到空蕩蕩的廊簷下,不由想起被喻初晴賣掉的畫眉鳥來,瞬間心情不愉了:“嘖,等我贏到一萬兩,我就再買一隻漂亮的鳳尾鳥來養!”
第二天,吃完早飯,桑懷誌雄赳赳氣昂昂趕到了西市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