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風嵐頓了頓,低頭看她,揚聲問:“他們這回又用什麼情由來鬨?”
南陽侯府的人來鬨事,喻初晴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甚至,就等著他們來鬨!
合歡在外頭應道:“說是縣主離開侯府的時候,把侯府的銀子都卷走了。鬨著說,要縣主將贓銀吐出來還給他們!”
聞言,蕭風嵐一愣,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他鬆開喻初晴,坐起來,問:“南陽侯府從上兩代開始,便沒有什麼建樹了,一代更比一代更拉垮。到如今還沒坐吃山空,有錢讓你卷走?”
看起來,他比喻初晴本人還生氣。
外頭,木棉義憤填膺地道:“笑死!前幾年侯府就窮得叮當響了,要不是咱們縣主看在養育之恩的份上,想儘辦法扶貧,這三年來更是時不時拿自己的銀子貼補公中,他們早就連褲衩子爛了都沒銀子換!現在竟好意思反過來咬縣主一口!”
喻初晴慢條斯理地坐了起來。
昨夜鬨得厲害,她現在腰背酸軟,兩條腿跟麵條似的綿軟。
她神情倦倦:“來鬨事也不挑日子。”
蕭風嵐見她這副模樣,連忙給她捏肩膀揉腰眼,附和道:“就是,咱倆都多久沒見了,小彆勝新婚,懂不懂!”
還彆說,綠茶小狗給的情緒價值,絕對是拉滿的。
喻初晴笑了下,回過神來湊上去在他唇角親了一下,道:“就你會說話。”
說著準備下床,揚聲問:“除了南陽侯,還有什麼人?”
合歡在門外應答:“南陽侯帶著大公子前來,還帶了桑家的族老。另外又找了幾位大人,意思是讓他們來做見證。”
“哦?桑懷盛竟然沒來?”喻初晴站了起來,並沒有就此做出什麼說法,而是道:“泡澡的藥湯,備好了嗎?”
床上的和諧,讓她心情美妙、皮膚都要光澤一個度。
就是太累了,每次被這大坦克碾過,她都要泡個藥浴,舒緩舒緩筋骨。
蕭風嵐很是知趣,見她要打算去泡澡,便把薄衫給她披上,小聲問:“我幫你洗?”
喻初晴不怎麼信任地看著他。
哪一次幫洗,不洗出天雷地火的?
信他的邪!
外頭合歡木棉顯然也愣住了,合歡問:“水是備著的呢。但縣主,外間的事兒,不管嗎?”
須知,她們主子一旦跟逍王鬨在一起,這時間可就長了!
喻初晴淡淡一笑:“管呀。但不急於一時!”
她吩咐:“騰雲呢,讓她去請京兆府尹張大人,以及戶部侍郎喬大人!讓桑家那幾隻鬨夠了,吸引來了足夠多的圍觀人群。動作不用太快,慢一點,午時之後,把那兩位請出來,我再出去也不遲。”
頓了頓,補充:“從後門出去,彆引人注目。”
緊接著,她又交代:“覆雨,你命人去附近幾條街送消息,招來越多的人看戲越好!”
見她有條不紊地把事情吩咐下去,蕭風嵐不由笑了:“南陽侯這一大家子,還真的是搞不清楚狀況。”
幾代南陽侯的榮光,將他們養得自視過高、自私卑鄙,關鍵是……
到了如今這地步,竟然還看不清現狀。
太安逸的生活,讓他們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處於懸崖峭壁!
而他們對上的是喻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