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度很安靜。
像是靜止了。
是李雲劇烈的咳嗽，把大家的心神給喚了回來。
王牛的弟弟就在李雲的邊上，他是第一時間衝到了李雲他們身邊，查看自己弟弟的情況，“沒事吧。”
王馬茫然看向自家哥哥，“怎麼了？我沒事，我就是做了個夢。”
王牛眼眶通紅，重重地拍了一下弟弟的背，“沒事就好。”
場中有人驚喜。
有人難以置信。
也有人尷尬發愁。
唯有李萬知往前一站，端的是身姿挺拔，氣勢高昂。
他扯開嗓子，大聲地道：
“各位！”
在眾人看來時，他道：
“履行賭約的時候——”
“到了！”
像是怕眾人聽不見，他還特意拉長尾音，氣沉丹田的重複，叫整個林間都回蕩著他的聲音。
大家一時之間都接不上話。
可李萬知從乾坤袋裡掏出了兩張太師椅，擺在了葉綰綰跟白簡的身後，說：“師姐，師妹，坐。”
葉綰綰跟白簡大大方方地一坐。
眾人：“……”
李萬知與方鶴安再往邊上一站，對眾人道：“來，跪。”
眾人：“……”
這場麵，怎麼看都像在拜高堂。
大家臉色青白交錯，氣得不輕。
剛醒來的李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這情況也知道氣氛不對，“那個，有沒有人跟我說一聲，發生了什麼事？”
眾人難以啟齒，卻是王牛從弟弟身邊離開，大步朝葉綰綰他們走去，李萬知跟方鶴安盯著他，兩個人已經有打算，這頭牛要是敢動。
他們就弄死！
然而這個兩米高的大個子，朝著葉綰綰噗通一聲跪了，咚的一下，磕了響頭，“我牛子認賭服輸，祖宗們，我知錯了！”
方鶴安哼了一聲。
李萬知還賤兮兮地問：“錯在哪了？”
“我錯在有眼無珠。”
“錯在有眼不識泰山。”
“錯在不該輕看你們……”
眼看王牛看了一眼他們的衣服，似乎是在想哪個門派。
方鶴安提醒：“天一宗。”
王牛也識趣，大聲道：“錯在不該輕看你們天一宗，我以後看到你們，一定自認孫子！”
咚咚咚。
三個響頭完畢。
而後，又是啪啪啪。
三聲。
三個耳光。
在打到第五個時，葉綰綰淡聲道：“既然認錯態度良好，那就折半，五個巴掌就行了。”
王牛跪地道謝。
卻是坦坦蕩蕩，沒有任何心眼。
葉綰綰跟方鶴安也看出來了，有勇無謀，但心眼不壞。
還行。
王牛跪完，就剩下其他人。
葉綰綰跟李萬知一一掃過了那些嘴臉，剛才罵的歡，現在一聲都不敢吭。
其他人確實尷尬，但已經有王牛兄弟在前麵打樣，其他人也隻能一個個認輸，不過片刻，大部分人都已經執行了賭約。
雖然打臉的時候，聲音並不是那般清脆。
李萬知還想擼起袖子自己上呢，還是方鶴安拉住了他，“算了，彆得罪狠了，等會他們給我們使絆子。”
李萬知隻能偃旗息鼓，但也有些遺憾。
“我還沒試過打彆人臉是什麼感受呢。”
“下次一定要試試！”
方鶴安：“……”
大部分人都願賭服輸，但總有小部分人不想。
他們拚命地找著借口，終於叫他們看到了上麵還完好的夢境入口，他們大聲地道：“我們說好的是破開夢境，這夢境入口還在，這就不算輸。”
“對對對，不算。”
李萬知四個人：嗤。
葉綰綰淡淡道：“真是無趣。”
白簡：“確實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