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除了從哪些古武界的老家夥身上,老道士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如此澎湃的玄力,他捏緊了手中的紙符,極為忌憚地看著顧溪橋。
顧溪橋微微抬手,一團白光自手中亮起迅速分為四個光點。
老道士目光一凝,卻見四個光點不是朝自己飛過來,而是在距離自己一米處的地方迅速移動著,軌跡變化莫測,他盯著四道光芒,半晌後才發現自己麵前的空間開始漸漸扭曲。
半晌後,他突然失聲驚呼,“這……這是四象陣!”
四象陣是極為古老的一個陣法,史上記載的四象陣是按照先天八卦易理化合,按東、南、西、北、中五行方位,陣法一成,便是此進彼退、生生不息、奧妙無窮,威力至大。
這種陣法必須要有四個人同時出手,彼此之間還需要很強的默契,單憑一個人是萬萬不可能的!
然而今天,老道士竟然看到了一個人就能撐起這個陣法,這怎麽可能!
他一時不察,被困了個正好,還在瞪眼的他不知道這是顧溪橋的獨門絕技,八卦陣、**陣、四象陣,無論是什麽陣法她都可以一個人手到擒來,因為這就是她的天賦能力。
係統曾無數次說過她很有天賦,這並不是虛誇,而是真的很、有、天、賦。
被困住的老道士身處一個無邊的世界,周圍不斷有能量攻擊他,真真是應了那一句生生不息。
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困死在這,老道士咬咬牙,祭出了腰間的那道保命道符,九天雷霆,再肉疼他也要用,符沒了他可以再弄出來,命沒了就什麽都沒了。
“轟隆隆!”
九天雷霆符一出,一道電光刺破了黑夜,像是雪白的利劍,將此處照得通亮。
姚嘉木伸手擋住了眼睛,他看著嘻嘻,又看了眼被聖光包圍著的顧溪橋,“我們不去幫忙?”
“我的職責是保護你,”嘻嘻扭了扭巨大的身體擋在姚嘉木麵前,唉,人類這弱小的身體,沒了它還真不行呢,而後又繼續瞄了姚嘉木一眼,“至於你想上去,真不是去送死的?”
姚嘉木:雖然嘻嘻說的沒錯但是他還是好想打死嘻嘻!
“轟隆隆!”“轟隆隆!”風雨雷交至在一起,雷聲如同淒厲的厲鬼,一聲接著一聲,越來越響,電光也越來越亮,手臂粗的電光從天而降,直破四象陣!
這就是自然天道的威力,在兩者麵前,任何手段都是虛妄。
顧溪橋抬頭,看著頭頂的閃電,目光幽深,雨水在觸到她時,自動散開,自她周圍一米處的地方,形成一個透明的屏障。
老道士使用了九天雷霆,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他半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口心頭血,看著依舊完好如初一點也沒受傷的顧溪橋,他大驚失,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人在雷霆之力下不受一點傷?!
世界觀被毀的老道士陰鷙的目光盯著顧溪橋看了好半晌,自己被雷電所傷,身上大半的功力已經廢了,不用個三五年恢複不過來,權衡利弊之下他握著另一塊保命用的瞬移符,瞬間離開了此地。
顧溪橋沒有管他,她緊緊站在原地,微微閉眼,身上猛地升起一道耀眼的白光,一瞬間蓋過了閃電的光芒。
雷電似乎是有感應地被她吸引,慢慢朝她灌來。
“顧小姐她沒事!”看到了這一幕的姚嘉木不由跳起來想要上前,卻被嘻嘻一爪子給拍回去了。
變大了的嘻嘻兩隻眼睛顯得非常的大,它盯著顧溪橋看了好半晌,感覺到顧溪橋體內的玄力在迅速轉動,而她頭頂的那片天空由玄氣構成的漩渦越轉越大。
“橋美人竟然又升級了?”嘻嘻突然目瞪口呆,她不是才到鍛筋沒多久,眼下,又要升級到輕身?!
輕身才是古武界真正一道分水嶺,到達這個境地,便可以使用自然之力,華國古武者有上萬,但古武過輕身的不過數百而已,這裏還包括一些隱士的老家夥們,但是在顧溪橋這個年紀能達到這個境地的不說史上絕無僅有,近五百年內也是首屈一指。
姚嘉木對顧溪橋又升了一級沒什麽概念,不知道這究竟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他隻是看著不斷灌入顧溪橋身上的雷電,有點擔憂,“但是這雷電怎麽回事?”
嘻嘻目光極為熾熱,“自然之力,橋美人逆天了,雷電之力,這世上真的沒什麽可以阻擋她的腳步了。”
不遠處的住宅區,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趴在自己的窗前大喊:“請問哪位道友在此渡劫?”
擔心他害怕特地趕過來陪他的媽媽聞言:……她兒子是不是傻了?
半晌過後,“渡劫”完畢的顧溪橋漸漸睜開了雙眼,一瞬間眸中電光閃爍,極為耀眼,她調整了好久,才算控製了體內的力量。
嘻嘻看著顧溪橋,它能明顯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恐怖威壓,就跟它麵對江舒玄一樣。
“橋美人,你晉級了……”嘻嘻沮喪極了,完了,這下橋美人比它厲害,不需要它的保護了。
白皙的手指微微抬起,一道紫的細小電光在手指間流動,顧溪橋微微一歎,“是啊,升級了。”終於升級了。
看著滿目狼藉的小院子,顧溪橋心念一動,亂石瞬間消失,“走,去瞅瞅你們白老大,”
“哦。”姚嘉木反應過來,他看著顧溪橋,總感覺有什麽地方變化了一樣,但是瞄向她那張表情淡淡的臉,一如既往的容照人,若說有什麽不同,大概是……更仙了一點?
白老大正在跟空山寺的主持交談,他是一個中年男人,相貌堂堂,雙眉渾如刷漆,隻是印堂上似乎籠罩著一層黑霧。
“大師,請您直說。”白老大一生混跡黑道,手上血光無數,但卻從未殺害半個普通人,也從來度不信鬼神之說,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詭異。
身中兩粒子彈,有一粒差點要了他的命,如果是被仇殺也就算了,事實上這隻是兩個幫派火拚,他無辜受連累。
開車也會突然被貨車撞上,如果當時姚嘉木不在車上,他也會立馬當場喪命。
就連好好走路,也會有花瓶從空中掉下來……
經過姚嘉木的勸解,白老大終於動了找大師的心思,他首先看中的便是道上有名的空山寺的主持,常空大師。
一來空山寺的時候他就被一個道士纏住了,說他最近有血光之災,白老大不知道怎麽也就停下了腳步,直到有小沙彌說常空大師過來了,他才找常空大師了。
常空大師眉須全白,目光柔和,看起來極為慈眉善目,坐在他身邊的白老大能感覺到他身邊寧和的氣氛,讓他最近煩躁的心平和了很多。
目光終於從窗外移回來,常空大師看著白老大,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的煩惱我已知曉,能解救您的不是老衲,另有貴人。”
“另有貴人?”白老大不由眯眼,“貴人在哪?我要怎麽找?”
“您的貴人已經出現,”常空大師看向門外,“想必你們馬上就要見到。”
於此同時,小沙彌在外敲門,“主持大人,外麵有客人找白施主。”
“您的貴人已到,白施主請回。”
等在門外的阿根看見白老大出來,便上前,“老大,姚嘉木找你。”
姚嘉木?莫非常空大師說得貴人就是姚嘉木?白老大大步朝外麵走去,因為走得太快,在門框邊的時候,差點被絆倒摔個狗啃泥。
從來沒有這麽倒黴過的白老大:……
姚嘉木跟顧溪橋站在小庭院裏,院子有一方池塘,裏麵是漫天荷葉,不見半點荷花,院子裏掛著暗淡的燈籠,亮度不大,卻也達到了剛好能看清地麵的程度。
嘻嘻恢複了正常大小,站在顧溪橋的肩膀上,看見差點被絆倒的白老大,它不由拍拍翅膀飛到白老大身前,圍著他轉悠,“太笨了太笨了太笨了!”
看著一本正經學著鸚鵡的嘻嘻,姚嘉木麵無表情:再怎麽學鸚鵡也不能掩蓋你是個妖精的事實!
被嘲笑的白老大:雖然這隻鳥很漂亮,雖然這隻鳥說的是事實,雖然這隻是一隻鳥,雖然跟一隻鳥計較有點不好,但是——他真的很想捏死它怎麽辦?
“嘻嘻,回來。”顧溪橋轉過身,細長的眉一挑。
嘻嘻立馬閉嘴,安分地飛回顧溪橋的肩膀上,隻不過看著白老大的目光依舊充滿了不可言說的嘲笑。
白老大這次沒有再看嘻嘻,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姚嘉木身邊的那位少女,她顯然是一直在的,然而直到她出聲的那一刻他才注意到了她,在那之前,他完全沒有感覺到她的氣息。
看見她的那一秒,白老大瞬間就能確定,常空大師說的那位貴人便是她了!
不說這少女的玉人仙姿,秀致絕俗,她看過來的時候,從她那雙漆黑的眸子裏,他仿佛看見了漫天紫的雷電。
白老大晃了晃腦袋,試圖晃掉腦中的想法,而後看向姚嘉木。
姚嘉木撓撓腦袋,“白老大您不是一直想見見您的救命恩人嗎,就是顧小姐,她今天恰好也來空山寺,我就帶她來見您了。”
白老大一早就想見那個擁有如此神藥的人,藥一碰傷口便止了血,讓他不至於一瞬間失血過多而死。
在白老大眼裏,那個間接救了他的人就算不大,也絕對小不到哪兒去,但是絕對沒想到這人不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大,看起來竟然比姚嘉木還小?
“顧小姐,你好。”白老大覺得姚嘉木會拿這件事情來驢他,不禁又想起了常空大師說的話,他的貴人已經來了,這個貴人莫非就是這位顧小姐?
打量著那張年輕到過分的臉,白老大不由咂舌,能幫助他的貴人就是眼前這個女娃娃,可能嗎?
顧溪橋看了白老大一眼,突然開口,“白老大,問您一個私人問題,你是不是跟帝都白家,有過節?”
白老大本漫不經心的臉突然愣住,他抬頭看著顧溪橋,目光愕然。
就算是帝都老一輩的人也沒幾個知道,他其實是白家的人,不過隻是一個被拋棄的棄子而已,當年他爸媽都是搞研究的,實驗室突然爆炸,二人均沒有逃過此劫,就在那一天,白老大成為一個孤兒。
一個無父無母沒有庇佑的孤兒在帝都生活極為困難,不久之後,白家老爺子離世,底下的一群兄弟姐妹開始爭奪家產,而他被冠上莫須有的罪名,第二天就被排擠出了白家。
離開白家之後他沒有自暴自棄,而是白手起家,在帝都黑道混的風生水起,京城有名的娛樂會所已經被他完全承包了,白家人知道後,又想讓他回去,被他一口拒絕。
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他成名後,關於這些資料都被他銷毀了,外界並沒有人知道他與白家還有這一層關係,但是她是怎麽知道的?
此時的他,忽然有點相信常空大師的話,眼前這個人,將是他的貴人。
想到這裏,白老大心念一動,他看著顧溪橋,突然開口,“你說因為這樣白家就對我出手?”
顧溪橋沉吟了一下,“你把手伸出來。”
白老大依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對顧溪橋也是將信將疑,一方麵他覺得她深不可測,一方麵又覺得她太過年輕,這麽年輕的女娃娃真的有通天的本事?
白皙的指尖有一道細小的電光,顧溪橋慢慢在白老大的掌心畫了一道符,略帶紫的光芒在白老大掌心微微浮動,幾秒鍾後,全然消失。
“靈魂寂滅符,將承受者的氣運都轉到施法者的身上,承受者一日比一日倒黴,最後靈魂消散,七日之後,死得不明不白。”顧溪橋一邊畫一邊開口解釋,“解封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我暫時封印你身上的靈魂寂滅符,等過幾天月圓之夜我再幫你徹底解封。”
姚嘉木能窺得一丟丟的磁場,他看見白老大身前的空氣扭曲了一陣後,恢複了正常。
聽發哦七日之後便回死,白老大瞳孔微微放大,半晌後他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顧溪橋,有點不敢相信,“這就成了?”
顧溪橋沒有回答,倒是姚嘉木過來,低聲道:“是的白老大,你身邊的磁場已經恢複了正常。”
他身邊的磁場?這是什麽鬼東西?他張了張口,看向姚嘉木,想問什麽,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女施主,這是主持大師讓我交給您的。”小沙彌走過來,雙手捧了一張紙。
顧溪橋接過,“謝謝小師傅。”
她打開一看,裏麵寫了六個字:既來之,則安之。
這是什麽意思?莫非他知道自己是重生回來的?
既來之即安之。她默念了幾遍,盯著這六個字看了半晌,眸光流轉,突然開口,“小師傅,你們這裏的荷花是不是有好些年年未開了?”
小沙彌看著小池塘,歎息一聲,“自來空山寺起,就沒見過聖物開過。”
顧溪橋微微頷首,她慢慢走到池塘邊,伸手觸碰池塘的水,水有點涼,她微微垂眸,一股龐大的生氣自指尖流出。
禪房中的常空大師突然睜開眼,手中的佛珠停止轉動,他目光看著池塘的方向,“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次日,空山寺多年未開的聖花一夜之間突然開放,成為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給空山寺增添了不少香客。
一夜之間荷花開放,花朵間充滿了靈氣,這是神跡,不少人過來瞻仰這等神跡,希望能夠借此沾沾仙氣。
小沙彌又迎接了一批香客,他不由望著那片聖花,隻有他知道,這裏的花不是一夜之間開放,而是一瞬間開放,在那位女施主將手放到水中時,滿塘的花瞬間開放,那才叫真正的神跡。
“阿彌陀佛。”想到這裏,小沙彌又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語。
許婧本該受江舒玄邀請來吃飯的,然而學生會實在太忙,許婧作為一個新學幹,正是需要好好表現的時候,她積極向上,不像顧溪橋,懶成了一定的程度,所以她想了一下去顧溪橋家吃飯哪天都可以,於是又給挪了幾天。
對於這些,顧溪橋也沒意見,她算了一下,月圓之日,哦,就是中秋也沒幾天了,因為跟國慶離得比較近,她問過許婧,那天許婧不回家。正好,方便她將那幾個孤家寡人都叫到家裏吃飯。
自從被顧溪橋在掌心畫了一道符之後,白老大感覺這幾日自己再也沒有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了,走在大路上也不會突然出現一個大花盆,自己一個人開車也不會突然蹦出一輛突然刹車失靈的貨車,更不會被一塊小小的石頭絆倒……
而後又聽說了空山寺的神跡,不是聽說,而是他親眼看到,漫天的荷花在她身後漸漸開放,那一瞬間他恍如在她身後看見了一道金的佛光。
綜上,白老大不由找到了姚嘉木,“小姚,那位顧小姐究竟是何方神人啊?”
姚嘉木:白老大,不是說好了不不信鬼神的嗎?不是不信那麽年輕的小姑娘嗎?被打臉的感覺爽不爽?
看出了姚嘉木目光中的深意,白老大有點窘迫,他一開始確實不信,任誰看見一個鍾靈毓秀、明豔動人的小女生,也不會將其往大師的方向上想是不是?
想到這裏,白老大站直了身體,眸中精光閃爍,“現在知道,也不算晚,恩,你說我應該給顧大師準備點什麽?”
“錢,”姚嘉木想想顧溪橋喜歡玩古玩市場跑的習慣,覺得她應該比較喜歡這個東西,“比較古一點的東西,越貴越古她就越喜歡。”
錢?古物?白老大心中一鬆,這個都好辦,隻要不是那些普通人找不到的東西,他都能給弄來。
至於古物就更容易了,他手下有一個拍賣場,裏麵經手的古物不知凡幾,一聲令下那些準備拍賣的古物都被他給私吞了,然後運過來給姚嘉木看,讓姚嘉木帶給顧溪橋。
這些東西姚嘉木當然不會拒絕,顧溪橋費了那麽大的力,收點東西不奇怪?
而且對於白老大來說,這麽點東西簡直是九牛一毛,比起他自己的命又算得了什麽?
收到了一大堆自己非常感興趣的東西的顧溪橋:她好像發現了一條可以致富的光明大道……
係統抽了抽嘴角,橋美人你需要致個毛富,不說九天公司,就算是你剛剛研究出來的投資組合都可以日進鬥金了,你還想要轉外快?
“這不一樣,”顧溪橋一本正經,“我賺的錢就隻是錢,這些古物有的早就被人珍藏起來了,我要找的話還需要費盡心思,這樣多好,省的我自己跑古玩市場了。”
係統:說你不跑古玩市場其實我是不信的。
與白老大相反的是,白馨染最近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對勁了,先是原本已經手到擒來的試鏡角被b大的一個人橫刀奪取,那導演竟然也不怕白家的名頭,連個女配也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