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聞起初也沒在意,後來吵鬨聲便越來越大,晚上的時候,靠裡的山頭燈火通明,簸土揚沙的,好不熱鬨。
山下的石路上還有不少車輛,亂哄哄徹夜不休,叫人不得安生。
他特地找空過去看了一下,原來是一家采石場。
當天晚上就傳來崩山的巨響,震的老屋撲簌簌往下落灰。
方聞特地回家問了老爹,方紅山義憤填膺的說道:“也不知道那個狗屁領導發下的批文,叫人來西山開采石場。跟鄉裡還有老支書承諾過不走村裡的路。你看看這大晚上,門前嗚嗚叫的跑車,鬨得人睡不著覺,再這樣下去,路都要碾壞了!”
方媽也開口道:“小聞,你彆在老屋住了,采石場離的那麼近,灰塵太大,跟清風回家住吧!”
方聞皺皺眉頭,心頭起火,有一種被偷了家的感覺。
這西山雖然不怎麼樣,卻是自己的安家之所,用一句高大上的說辭,西山以後就是他方某人的道場。
是誰這麼大膽,敢攪擾清靜,來家門口作死!
方聞陰沉個臉,回到西山,將聚煞符找出來,目光閃爍。
第二天,正帶著清風考察地形的方聞,接到石濤的電話。
“小聞,快點下山,準備乾仗去!”
“乾仗!?乾什麼仗?”
“和采石場的人乾仗!”
方聞掛掉電話,匆匆忙忙的來到西山路口,隻見村裡的老少爺們兒,叉耙鋤頭的聚攏了一堆,為首的正是老支書。
石支書當年跟方聞的爺爺混,爺爺退下來後,他就擔起支書的擔子,也乾了有十幾年。
如今村長支書一肩挑,隻見他扯著嗓子道:“老少爺們兒們,大家都看到了,周立豪個兔孫不乾人事,路碾壞了,環境汙染了,誰還來咱這裡旅遊。敢騎到咱西屯的頭上拉屎,都跟我走,把采石場給我封了!”
“走!封了采石場!”
“走!砸了他奶奶的!”
方聞來到人群中,看到了支書旁邊的老爹,用胳膊埻了?石濤道:“石頭,咋回事?”
石濤聞言,遞給他一個菜刀,興奮的說道:“這幾天采石場趁夜走村裡的路,偷摸的往外運石材,老支書去鄉裡交涉,沒人管。跟縣裡反應也推三阻四的,叫去找周立豪商量。嘿嘿!把老叔給惹急了!”
方聞掂量掂量手裡的菜刀,跟著人群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采石場。
“都停了!都停了!叫周立豪出來!”
“你們是誰?我們老板不在!”
采石場的負責人,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玩意,剃著板寸,額前有一道疤痕,一直延伸到頂門。
“我是西屯的支書,周立豪呢?”
“哈哈!原來是石書記,抽根煙,抽根煙!”
石支書板著個臉說道:“煙就不抽了,你給周立豪說一聲,以後運石材不能走村裡的路。”
“好好!我這就通知老板!鄉親們先都散了吧,散了吧!抽根煙,抽根煙!”
負責人的姿態放的很低,一邊勸,一邊發煙。
不過老支書人老成精,大風大浪的也見過幾回,開口道:“彆擱著糊弄人,先把采石場停了,啥時候修好你們的路,啥時候再開工!”
負責人見此,將煙裝進口袋,冷笑一聲,開口道:“老東西,彆不識抬舉!”
話音剛落,從鋼瓦房裡呼啦啦鑽出十來個壯漢,采石場裡乾活的工人也被招呼過來,兩幫人開始對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