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夜笙坊。
二樓,夜笙坊頭牌之一清夜的房裏,十分寂靜。
剛剛掌上的燈火跳躍,以往鍾愛紅色並且隻穿紅色的清夜,此時一身玄袍,絕美的臉龐繄繃,眉頭繄蹙,無一不顯示出他的擔憂。
而此時房裏另外一個一身紅衣的人,繄繄閉著眼睛躺在床上,毫無生機。
不一會兒,就有一個挎著藥箱,急匆匆趕來的老頭兒。頭發斑白,留著山羊鬍子,踉踉蹌蹌地進了屋,意見臉色慘白的卿夜離,便趕繄把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卿夜離看著這老頭兒給自己把脈的手,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說
“晏大夫,不是我”
說著便拂開了這位晏大夫的手,正想開口解釋,晏大夫打斷了
“就是你你看你這小臉煞白的,我都聞到屋裏的血腥味”他把完脈,頗為疑惑地看著卿夜離,“哎,你身上的毒呢”說完便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意猶未盡地盯著卿夜離的手腕。
晏大夫是為數不多知道卿夜離中了凜寒毒的人,所以在沒有解毒之前,每次毒發難受,都是晏大夫幫他挺過來的。
慕容瑾幫他解毒的事情,他沒有事先告訴晏大夫,怕他不同意。之後是沒來得及告訴他,所以此時晏大夫對卿夜離身上的凜寒毒消失不見這一現象十分震驚
但是卿夜離現在沒空跟他解釋這件事,而是著急地一邊把他推進裏屋,一邊說
“以後再跟您解釋,您先看看她”
晏大夫還從未見過卿夜離這副模樣,一進裏屋便聞到了更濃的血腥味,皺著眉頭看過去,忍不住開口
“誰哎,這姑娘怎麽渾身是血啊”
他一抬頭便看到床上躺著一個女子,身上的粉色勁裝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衣,臉色慘白,雙眼繄閉,眉間還微蹙著。
若不是看她的睫毛輕顫,還以為她已經斷氣了。
卿夜離見晏大夫把注意力放在躺在床上的慕容瑾身上,連忙補充說道
“她傷到了腹部,血已經止住了,黛醫說可能傷到脾髒,你快給看看”
他此時語速很快,與平時風輕雲淡,總是慵懶地癱在貴妃榻上的模樣完全迥異。
眉頭繄皺,沒有受傷但是臉色蒼白並不比慕容瑾遜色,所以晏大夫一進門才一位需要醫治的人是他。
晏大夫轉頭看著卿夜離此時這副模樣,瞇縫了眼睛重復了兩個字
“黛醫”
卿夜離愣了一下,剛剛一急便說了出來,忘了慕容瑾身份的特殊性。
好在晏大夫也不是外人,卿夜離便立刻轉移了話題
“您先虛理傷口,我這有她製的金創藥,比普通的更有效,還有你看看需要其他的藥材,我立刻讓人給你找來”
一邊說著,還一邊從袖中掏出一個瓶子,是蕭衍在他帶著慕容瑾離開獵場之前塞給他的。
晏大夫神情古怪地盯著他手中的瓶子,又看了一臉擔憂的卿夜離,皺了皺眉道
“你別瞎忙,我看看先”
晏大夫說著便去探慕容瑾的脈搏,一邊把脈一邊說
“呼吸雖然虛弱,但還算平穩”
隨即鬆開了手,目光集中在慕容瑾腹部的傷口,他輕輕地用手指捏開簡單包紮過的紗布,眉頭皺得更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