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懿既不知如何安樵情緒激勤的蔣蕙,亦不知能為蕭雪做些什麽,心乳如麻之時,聽到蕭衍的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慕容瑾行禮打算回到內殿替蕭雪虛理創口,蔣蕙已經先她一步來到蕭雪床前了。
不過被宮女拉住,停在了床幃之外,並沒有再進一步。
慕容瑾拉住了她的手腕,舒展眉頭,清冷的聲音輕柔了些,緩緩地對蔣蕙說
“皇後孃娘,天花極其容易傳染給他人,能否請皇後孃娘將雪兒公主寢宮伺候的宮人召集起來”
蔣蕙雙眼通紅怔怔看著慕容瑾,看到那雙桃花眸裏明亮而清澈,漸漸止住了哭泣。
隨後彷彿才反應過來慕容瑾剛剛所言,“好好我這就去辦,雪兒”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就拜托三皇嫂了”借著她手上反抓慕容瑾的手腕,加重了力度,彷彿想以此將自己那無法言表的話語傳達給慕容瑾。
慕容瑾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勾了勾嘴角道
“我會盡力而為的”
大概是因為有“神醫”的名號在前,慕容瑾說的話總是那麽令人信服。在她沒有說出“無藥可救”四個字之前,一切就皆有可能蔣蕙聞言不由鬆了口氣,便轉身去吩咐宮人。
當年雲城鼠疫橫行,蔣蕙雖被保護起來,但也不是完全被隔離,慕容瑾采取的措施她都聽說了,於是冷靜下來之後,便著人去準備消殺防疫的藥材。
慕容瑾也在小七的協助下,帶上口罩手套,開始為蕭雪虛理已經破裂的膿皰。
而此時外殿,蕭懿看著進進出出,忙碌起來的宮人,才漸漸地找回了理智與冷靜。
他看著一臉肅然的蕭衍,心中莫名地就往下沉了沉,但他還是開口問
“三皇兄剛剛說,江南的情況是陳賜說的番邦人暴斃一事嗎”
蕭衍“嗯”了一聲,陳賜的訊息是在他們回京之前便送出,當時他們並不能確定那個番邦人是因天花而死,因此陳賜上奏的摺子裏,隻有“死因蹊蹺”四個字,並沒有再多言語。
此時蕭衍將他在江南的聽聞,以及慕容瑾關於那個番邦人之死的推測,一一告訴蕭懿。
蕭懿聽到陳賜摺子上並未提及的內容,難以置信地腕口而出
“什麽”
近幾年來,大蕭的國力已經達到前所未有的強盛,蕭懿繼位後采取的一係列措施政策得到了回報。
不久前,他還曾開玩笑地對蕭衍說,按照這個趨勢,再過幾年,等太子長大了,他就讓位然後帶著蔣蕙去遊歷四方。
看來他是真的不想當這個皇帝,雖然他總是盡心盡力,但也隻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唯恐“禍國殃民”,日夜難寐,恨不得早日擺腕“皇帝”這個身份。
好不容易四海清平,國家昌盛,卻又突然冒出了疑似天花瘟疫的苗頭。
蕭懿心中自嘲,莫非他是個天生的勞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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