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霍予奪,已經完全聽不進任何解釋了。他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
“意外?”他發出一聲冰冷的、充滿了殺意的嗤笑,“我看就是你蓄意謀殺!”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了蘇蔓雪纖細的脖頸!
“呃——!”蘇蔓雪的眼睛瞬間瞪大,充滿了驚恐和窒息感!
“霍總!不要!”張敏和保鏢們大驚失色,連忙衝上來,想要拉開霍予奪。
但此刻的霍予奪,已經被憤怒和偏執徹底衝昏了頭腦,力氣大得驚人!他死死地掐著蘇蔓雪的脖子,那雙赤紅的眼睛裡充滿了毀滅一切的瘋狂!
“說!是不是你做的?”他對著那張因為缺氧而漲紅的臉,一字一頓地逼問,“是不是你害死了她?”
“不……是……咳咳……”蘇蔓雪的臉開始發紫,雙手徒勞地抓撓著霍予奪的手臂,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瀕死的聲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一聲蒼老而威嚴的嗬斥,突然從門口傳來!
霍予奪的動作猛地一頓,下意識地轉頭望去。
隻見霍家的老管家福伯,帶著幾位神色肅穆的霍家長輩,以及……霍予奪的母親,蔣玉蘭,正快步走來。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震驚、擔憂,以及對眼前這混亂而失控場麵的不悅。
蔣玉蘭一看到兒子那副狀若瘋魔、甚至在掐人脖子的樣子,再看到CU病房裡那明顯不祥的氣氛,臉色驟然一變,厲聲喝道:“予奪!你在乾什麼?快放手!”
霍予奪看著突然出現的母親和長輩,眼神中的瘋狂微微收斂了一絲,但掐著蘇蔓雪脖子的手,卻並沒有立刻鬆開。
“媽……”他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她……舒窈……死了……”
蔣玉蘭的瞳孔猛地一縮!雖然她一直不喜舒窈,甚至覺得那個女人是兒子人生中的汙點和麻煩,但突然聽到死訊,還是讓她感到了震驚。尤其是……看到兒子此刻這副失魂落魄、甚至為了那個女人而失控傷人的樣子!
她的心頭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惱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死了就死了!”蔣玉蘭強壓下心頭的異樣,臉上恢複了慣常的冷硬和刻薄,語氣更是尖銳,“一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死了正好!省得礙眼!你為了她,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像什麼話?還在這裡動手打人!霍家的臉都被你丟儘了!”
她的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狠狠地戳在了霍予奪那顆本就鮮血淋漓的心臟上!
死了正好?礙眼?
他猛地轉過頭,那雙赤紅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母親,聲音因為極度的悲憤而劇烈顫抖:“你說什麼?她死了!你竟然說……正好?”
他一直知道母親不喜歡舒窈,可他從未想過,她竟然可以如此冷血!如此刻薄!
“難道不是嗎?”蔣玉蘭看著兒子那副為了一個“玩物”而指責自己的樣子,心中怒火更盛,“我早就跟你說過,這種女人就是禍水!隻會給你帶來麻煩!現在死了,一了百了!你正好可以安安心心準備和蔓雪的婚事!”
她說著,目光轉向被霍予奪掐得幾乎斷氣的蘇蔓雪,眼神中閃過一絲安撫,仿佛還在維護著這位她認定的“準兒媳”。
蘇蔓雪看到霍母來了,仿佛看到了救星,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向她投去求救的目光。
霍予奪看著母親那理所當然的冷酷表情,聽著她那句“正好可以和蔓雪準備婚事”,再看看蘇蔓雪那張因為窒息而扭曲、卻依舊能看出虛偽的臉……
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毀滅性的怒火,夾雜著無儘的絕望和對這個冰冷世界的憎恨,瞬間將他徹底吞噬!
“婚事?!”他發出一聲淒厲的、如同杜鵑啼血般的嘶吼,“人都被你們害死了!還談什麼婚事?”
他猛地鬆開了掐著蘇蔓雪脖子的手!
蘇蔓雪如同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地,劇烈地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
而霍予奪,則像是徹底失去了最後一絲理智的束縛,他猛地轉身,像一頭受傷的孤狼,踉蹌著、卻又帶著一種毀滅一切的決絕,衝回了舒窈的病床邊!
他一把抱起床上那具早已冰冷僵硬的身體!
“霍總!”
“予奪!”
驚呼聲再次響起!
霍予奪卻像是完全聽不到,他隻是死死地、用儘全身力氣地抱著懷中那輕得像羽毛一樣的身體,那雙赤紅的眼睛裡充滿了偏執的、不容任何人靠近的瘋狂!
“誰也彆想把她從我身邊帶走!”
“她是我的!生是我的!死……也是我的!”
“誰殺了她……不管是誰……”
他的目光如同毒蛇般,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醫生、護士、蘇蔓雪、母親、霍家長輩……最後,落在了空無一物的某處,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詛咒,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偏執的瘋狂:
“我一定會找到你……”
“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來……”
“讓你……為她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