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五名衙役,村子大門重新關上。
村子上婦人和漢子們心落了地,老村長等老者則依然憂心忡忡。
範七爺皺眉哼道:“看來他們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勢必要咱們交出人。”
還得交出活人才行,要是屍首看五名衙役不客氣的態度必然要給他們治罪。
張慧氣呼呼說道:“他們言語中偏袒也太過了!”
幸好昨夜審出來了,不然人交出去後,以那些匪徒的惡性加上官匪勾結,還不得再來找他們報複啊。
老村長對上一圈人說道:“咱們不可掉以輕心,值守和巡護都不能斷,大家夥全聽水清的,千萬彆自作主張!”
就怕蠢而不自知,自作聰明之人,這樣的人不但容易犯錯還給人添堵,水清現在管著一大村子人本就勞累,再要是被本村人氣到,那才真寒心!
“老村長放心,咱們聽話著嘞。”
“誰要是不聽水清大妹子的話,我第一個削他!”
“對對!咱們村子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昨晚讓範前和範大柱兩個蠢的連累,再要是出來第三個,那我殺了他的心都有。”
不需要外人動手,她都想滅了村子上的懶貨和蠢貨!
“我也一樣。”
附和聲此起彼伏,老村長幾位老人家很滿意。
他們要是再年輕個十來年,此刻能幫忙乾活就好了,而幫不上忙,也隻能儘量不添亂。
幾人又叮囑水清幾句要休息好,方才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各自回家。
水清昨晚幸好上半夜睡了,不過下半夜一直到晌午還未休息,確實也有些疲倦。
她朝眾人交待了注意事項後,沒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大伯哥家。
範進瞧見水清過來,迎了上前,低聲詢問:“怎麼不先回家裡睡上一會?這兒有我守著就行。”
大哥家裡亂糟糟,又到處是血,水清連續操勞在這兒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婆母屍骨未寒,前麵村子上事情多脫不開身也就罷了,空閒了還是得過來守一守。”這畢竟是範進的親娘,兒女的阿奶,明日就下葬了,隻一晚累不著她。
範進抿了抿唇角,輕聲叮囑:“那你待會困了就靠在我肩上眯一會。”
水清點頭。
兩人進了堂屋,兩邊涇渭分明。
這邊是晏秋星回晚夏江河湖,那邊是哼哼唧唧抽泣喊疼的範大柱二柱三柱以及目光無神的範四柱。
見水清進來,一向自持範家長孫的範大柱習慣性想嘲諷兩句,猛然想到之前被四柱揭發的真相,不甘不願的閉上嘴。
堂屋裡的氣氛沉悶而壓抑。
晏秋這邊之前阿奶要賣她們,委實沒有多少感情,悲傷但不悲痛;而範大柱幾個大房金孫孫本來出於麵子也要嚎嚎大哭做做樣子,不枉費阿奶疼他們一場,隻不過被範四柱揭發後乾脆也不做樣子了,所以堂屋裡異常安靜。
水清覺得安安靜靜也好——昨晚上範大柱幾人嚎嚎大哭的樣子她還記得,哪成想哭的最大下手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