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簡而言之,就是這樣。”
白盈用紙巾擦了擦唇角,微微一笑,也不顧在座各位是不是目瞪口呆。
“所以唐小姐,你和駱先生對我是真的有誤會。”她歎道,“我所作所為皆為趙覡女士的指示,無奈當時我的存款被不可抗力凍結,而趙覡女士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白盈十分誠懇,毫不忌諱談論貪財。
“……”
【……】
【啊啊啊啊主人您是來養老的不是來背刺上司的啊!】
“萬物在我”原地崩潰,瑟瑟發抖地抱緊自己,覺得快穿局的懲罰下一刻就要電下來了。
哪有人這麽揭老底的啊?
您不看看您最後的話有多扯?再多說點那都能暴露快穿局了!
禁言大禮包有多令人窒息您是不知道嗎?
“所以,從始至終,我對駱先生沒有半分好感。”她道。
“錄音,視頻,交易記錄我這裏都有。唐小姐,如果您有需要,我隨時可以展示。”白盈頓了一頓,覺得自己是該好好生氣的。
就那點錢,還不夠她掙紮求生,更別提精神損失。
但如果不打工,就會被快穿局那個坑爹公司抹殺。
白盈的思緒忽然飄離。
是了,她不能死,便隻能替它打工,但是除了打工,好像還有什麽選擇的。
“……”
唐韻的身子微微顫抖,誰不清是氣的還是慌的。
如此開誠布公告知在座各位,想來是不可能胡謅的。
那豈不是證明,駱洲也知道這件事。
可是他,沒有告訴自己。
看到白盈“移情別戀”,他反而逐漸喜怒無常。
當懷疑的種子落下,隻需要等它生根發芽。
最近這些鬧劇,背後真正的原因居然如此可笑。
“謝謝。”她悶聲道。
白盈微微放鬆,“唐小姐能明事理,是再好不過了。”
一頓開機宴隨樂聲沉寂而落下帷幕。
也算是記得要拍張合照。
賓客盡歡而散,白盈還在沉思,隻覺得記憶裏有什麽被蒙住,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快穿局這破公司,當時自己腦子是抽了嗎?居然能這麽果斷答應這毫無下限的賣身契。
顯然是她走神許久,連裴疏染都冷落了。
青年微微垂眸,想起了那個夜晚,白盈哭了整整三個小時,停不下來,說著說著又開始哭。
“……如果當時,先找到你的,是我就好了。”
而不是趙覡。
女生忽然僵住。
是一流老師。
這種感覺,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在沙漠中孤獨跋涉的旅人,終於遇見了她的綠洲。
她抱著他,緊緊攥著他的衣料,渾身顫抖,泣不成聲。
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難過,也不知道向來堅強無畏的自己為什麽會這般脆弱。
裴疏染輕輕擁著女生,溫柔哄道。
“沒事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話雖如此,青年的眸光卻寸寸涼薄,有些自嘲,蒙上了遠霧。
她是因為自己而想起了別人吧。
情緒這般輕易決堤。
“……白盈。”裴疏染嗓音微啞。
“隻喜歡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