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我喜歡他嗎?”
鄭書意想起那一次在電梯裏。
他蜻蜓點水的一個吻,直接導致她神魂顛倒了好一會兒。
她出了神,喃喃自語,“我不知道……”
“唉,那不重要!”畢若珊是個急性子,“他喜歡你就行了!現在你就自我催眠一下,就當沒這回事兒,按著現在的節奏走,跟他談個戀愛不香嗎?”
鄭書意沒說話,使勁兒抓頭發。
“我知道心裏這道坎兒有點難跨,不過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你好好想想吧,唉不說了,我牌友催我了,我得回戰場了。”
電話裏響起了忙音,而鄭書意手持著電話,緩緩沒有動作。
直到秦時月打來電話,才把鄭書意拉回現實世界。
“書意姐啊,我到溫泉酒店了,你過來吧,我都開好房間了。哦對了,記得帶上泳衣啊。”
——
其實秦時月今天本該在家好好待客的,隻是年年初四這天都是同一批客人,她回回都無聊地想打瞌睡,還得強撐著笑臉陪客人說話,與她而言簡直是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
然而今天早上她剛起床,站在樓梯上,聽時宴和她媽媽在那兒說話,好像是要去青安市有點事情。
秦時月打著哈切,腦子裏浮現出青安市那聲名在外的溫泉山莊酒店,於是也不管其他的了,好說歹說貼著時宴一起過來。
不過秦時月沒那個習慣去打聽時宴要做什麽事,規規矩矩地跟著時宴來了青安。
到酒店辦理入住時,才突然想起,這不是鄭書意的老家嗎?
那一刻――
秦時月沒有邏輯,沒有推理,僅憑那條深夜點讚的朋友圈就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所以,她覺得時宴很可能是來找鄭書意的。不然大年初四能有什麽事?誰不待在家裏迎財神?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舅舅,你來青安是要見什麽朋友嗎?”
時宴“嗯”了一聲,看起來心情不錯。
這又給了秦時月一些勇氣,導致她追問:“是……鄭書意嗎?”
好像是觸到了什麽敏[gǎn]度,時宴眉梢跳了跳,側頭看秦時月,卻沒說話。
那就不是否認。
這!不!能!夠!啊!
鄭書意她“心有所屬”啊!
秦時月心態差點崩掉。
所以時宴走後沒多久,秦時月便給鄭書意打電話,借著約她泡溫泉以求證時宴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得到的答案很明顯。
兩人沒在一起,不然鄭書意怎麽會這麽爽快地答應她。
但秦時月的腦子平時沒什麽大作用,堆積了一腦袋的沃土。一旦根據某個八卦產生了一些想象,就會迅速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
——
不過見到鄭書意本人,秦時月有些詫異。
“你狀態看起來不太好啊。”
鄭書意無精打采地點點頭,含糊道:“過年忙。”
秦時月給了她一個很理解的眼神。
“一樣一樣,我們這個年紀吧,又不能像小孩子那樣玩鬧,跟長輩又說不上話,回回幹坐著,跟打坐似的。”
她一邊說話,一邊帶鄭書意往酒店後山溫泉區走。
青安溫泉聞名遐邇,客人絡繹不絕。
秦時月也不願跟人家共浴,花了錢專門開了私湯,位於山莊後山腰上,竹雕圍欄將半月形的池子圍起來,與其他溫泉相隔甚遠,聽不見人聲,隻偶爾聞得風吹樹林的聲音。
一個中午的經曆,仿佛抽幹了鄭書意的所有精力。
她趴在池邊時任由水波在身上蕩漾,激不起她一絲絲興趣,腦子裏依然有一團解不開的亂麻。
幸好溫泉有平緩情緒的作用。
金烏西墜,時近黃昏。
最後一次從溫泉裏起身時,鄭書意的心境已經平複了許多,也有心思和秦時月說笑了。
浴室裏,隔著屏風,秦時月一邊擦身體,一邊說:“對了,你那次相親怎麽樣啊?”
鄭書意:“就那樣吧,我們倆都是出來敷衍爸媽的。”
“哦……”
仗著鄭書意看不見她的表情,秦時月存心想打聽八卦,伸長了耳朵問道:“那你那個呢……就是你追的那位,嗯?怎麽樣了?”
同樣,秦時月也看不見鄭書意此刻劇烈崩掉的表情,隻聽見她聲音啞啞地說:“沒、沒然後了。”
“不追啦?”
“算了吧,這太難了。”
秦時月心想也對。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可也要看追的是什麽樣的男人呐。
萬一是她小舅舅那樣的男人,那隔的就是一層包著電擊網的紗。
說起小舅舅……
秦時月突然福至心靈。
“你也別難過,要不我把我小舅舅介紹給你,絕對比那個小三的小舅舅要帥要有錢!”
可是鄭書意一聽“小舅舅”三個字,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天靈蓋又開始發麻。
“不了不了!我什麽小舅舅都不想認識了!”
——
雖然鄭書意拒絕得幹幹脆脆,秦時月卻存了心想探究一下她舅舅和鄭書意之間的關係。
直接試探她肯定是不敢的,但是間接的方法她卻有一百八十個。
比如她拉著鄭書意拍了張合照,轉頭就發到了家庭群。
“和好朋友來泡溫泉咯。”
親戚們都冒了泡,唯獨時宴沒有。
這讓秦時月越發抓心撓肝。
窺探八卦的力量強大到讓她伸出腳,打開時宴的聊天框,在被掐掉經濟來源的危險邊緣瘋狂試探。
秦時月:書意姐姐感情受挫,趁虛而入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