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剛剛那個是你的外甥女嗎?很漂亮呀。”
“她不是我外甥女。”
時宴說這話的時候,沒什麽情緒,也不帶任何溫度。
Fiona嘴角微微翹起。
然而她正要繼續說話時,卻聽到時宴又補充了一句:“不過確實挺漂亮。”
“……”
Fiona抿著唇,垂眼調整了一下情緒,又笑著說:“對了,我預訂了晚餐,要一起去嗎?”
“不用了。”
時宴抬頭,視線越過Fiona的頭頂,“她比較怕生。”
話音落下的同時,Fiona好像聽見了鄭書意的聲音。
她一回頭,看見鄭書意和一對中年夫妻並肩走過來,同時還在熱絡的聊天。
鄭書意:“對對對,這電影簡直騙人,情人節上映這個,導演是在報複社會吧?”
女人:“你不知道吧,我看過八卦,好像說這個本來就是情人節甜蜜檔的,結果男主角好像快拍完的時候得罪了投資方,然後突然就變男二了。”
鄭書意:“啊??還能這樣???”
Fiona:“……”好一個怕生的女人。
——
司機在電影院樓下等著。
見時宴和鄭書意出來,立刻下來幫他們打開車門。
然而時宴剛邁腿要上車,卻感覺後麵的人沒了動靜。
他回頭,看見鄭書意站在原地不動,抱著她那半桶寶貝爆米花,腳尖碾著地麵,努力裝出一副扭捏羞澀的樣子。
“今天天氣好好哦。”
時宴沒有收回已經跨上車的腿,“你又想幹什麽?”
鄭書意:“我不想坐車,你陪我走一會兒嘛。”
雨後放晴的傍晚,霞光萬道,天邊奇光異彩,豔色耀目,遙遙投到行人身上,卻溫柔得像暖黃的薄紗。
時宴看著鄭書意,神色難辨。
鄭書意理直氣壯地說:“都一起看電影了,再一起散個步怎麽了?服務要全套。”
“服務?”
時宴眉梢微抬,手撐在車門上,就是沒有要過來的意思,“我服務你?”
鄭書意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點理不直氣不狀。
“也不是那個意思……”
“誰在掙表現?”時宴終於走了過來,“我嗎?”
鄭書意:“……”
“上車上車!”她甩手往前走,“反正我穿著高跟鞋也不是很想走。”
和時宴擦肩而過時,卻被他拽了回來。
剛剛站定,時宴凝視她片刻,雙手隨即穿過她的頭發,順著她的脖子繞到後麵。
這一刻的突然親近,驚得鄭書意心頭猛跳。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反應,她立刻屏住呼吸,閉上了雙眼。
心裏卻在想,剛剛那一幕是美到他了嗎?
但、但是,這大庭廣眾的,這麽擁吻不太好吧。
路邊還有好多小學生,被看到了會帶壞小孩子吧。
還有那麽多高齡的大媽大爺在散步,他們會覺得辣眼睛吧。
唉。
有時候男人情不自禁的侵略性真令人發愁。
鄭書意給自己做好了當眾接吻的心理建設,卻半天沒等到吻落下來。
反而是脖子後麵的頭發被時宴撩了一下,隨後,他鬆開手,垂眼看著鄭書意。
“你在幹什麽?”
鄭書意倏地睜開眼睛,看見時宴正經的表情,同時感覺到自己脖子上多了一條冰涼的東西。
“……”
她僵著嘴角,笑了笑,“沒什麽,呼吸一下雨後清新的空氣。”
“……”
時宴顯然沒相信她的胡扯,彎下腰來,湊近了些。
“以為我要吻你?”
他今天是從辦公室出來的,衣著嚴肅正經,偏偏語氣卻很輕佻。
鄭書意梗著脖子,心想反正她在時宴眼裏也不算什麽正經人了,便理直氣壯地說:“對啊,怎麽了?”
時宴目光未動,語氣卻突然變得有些涼:“我沒有在大庭廣眾下接吻的習慣。”
他直勾勾地看著鄭書意,心裏那股讓他煩躁的念頭正在無聲地橫衝直撞。
怎麽,以前跟那個前男友經常這樣?
然而鄭書意並沒有抓住時宴想表達的意思。
她突然笑了笑,還兩眼放光:“那不是大庭廣眾就可以?”
時宴:“……”
滿懷的嫉妒突然被她這個笑揉得碎在胸腔中,很難再聚集。
可時宴又沒那麽甘心。
隻不過,他連發作的資格都沒有,隻能任由其變成一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樹影斑駁,把時宴嘴角的那一抹笑晃得很虛。
“那你剛剛不跟我上車?”
鄭書意:“……哎呀!!!”
“你早說啊!”她笑眯眯地拉住時宴的手臂,作勢要往車上走。
隻是她動作很輕,根本沒有使勁,被時宴輕輕一拽,就回到了原地。
時宴:“安分點。”
鄭書意規規矩矩地收了手。
她當然沒有把時宴的話當真,還沒傻到那份兒上。
暮色冥冥,喧鬧的街道熙熙攘攘,時宴手裏拿著那半桶爆米花,顯得身上多了幾分煙火氣。
他配合著鄭書意的腳步,走得極慢,一步步踩在石板路上,把時間的流逝放慢了幾分。
“你明天跟秦時月去看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