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們單位斜對麵的公交站旁邊的拉麵館等你。”
十一點五十分左右,許承躍收到了陳瑾發過來的信息。
他立即回複:“今天得晚點兒下班,正在補病曆。”
陳瑾:“好,忙完告訴我,我好點餐。”
由於提前通知了平時下午來看病的患者,許承躍今天一上午就看了二十三個。
匆忙將十幾個手寫病曆補完,已經十二點一刻鐘了。
許承躍給陳瑾發完信息,換了衣服,拖著行李箱打卡下班,來到了陳瑾所在的麵館。
一大一小兩碗骨湯麵很快送到餐桌。
兩人匆匆吃了午飯,又在附近的小超市裡買了些零食、泡麵和礦泉水等,東西備齊後就坐公交車趕往火車站。
“這次去你家比較匆忙,我都不知道買點什麼東西好。”許承躍站在陳瑾的座位旁,說道。
“那就什麼也不用買,你人去了就行。這時候,什麼禮品也比不上你的醫術好使。”陳瑾說道,
“我爸媽得知你和我一起回去後,彆提有多高興了!”
幾年前,大三結束的那個暑假,許承躍第一次跟陳瑾回家,就為帶什麼禮品犯愁。
通過和陳瑾溝通發現,煙酒茶都不合適。
陳瑾的父親陳崇義雖然抽煙喝酒,但母親江源對此很反感,常常為此和陳崇義鬨矛盾。送煙酒陳崇義肯定高興,卻容易得罪江源。
江源平時沒有喝茶的習慣。陳崇義喝茶,但隻喝林西特產的石崖茶。所以送外地的茶葉也不是太好的選擇。
那一次,許承躍本著經濟實用的出發點,最後買了些家庭保健用的按摩器械,還拎了一箱自家種的蘋果。
好在陳瑾父母為人樸實和善,對許承躍帶的東西不挑剔,還蠻喜歡的。
尤其是江源,自從許承躍給她做了兩次頸肩部推拿,彆提對許承躍多滿意了。
“我帶了些艾條和針灸針,至少夠用一個多星期了,”許承躍說道,“後期用的直接在網上買就行。”
“嗯,針灸針可以多買點,”陳瑾說道,“用不完就放家裡,反正壞不了。”
許承躍說道:“行,晚點兒我就下單。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要買?”
陳瑾想了想,說道:“常用的器械家裡都有,隻有針灸針和艾條是消耗品。”
……
下午三點二十分,兩人順利登上了開往林西省桂城的動車。
由於票買得比較晚,兩人的座位並不相鄰,但在同一個車廂裡。
許承躍放好行李後,和坐在陳瑾旁邊的男士換了個座位,兩人得以並排而坐。
沒睡午覺,陳瑾沒多久就有點兒精神不濟了。和許承躍聊了一會兒,就靠在他肩頭迷迷糊糊地睡著。
但睡眠極淺,車廂裡嘈雜的聲音始終聽得到,旁邊乘客們的聊天內容都清晰入耳。
加上心裡始終擔憂父親的情況,陳瑾也隻能算是閉目養神而已。
到了傍晚五點多,兩人吃了泡麵,又悠閒地吃著瓜子、火腿腸等零食。
列車外麵,夕陽西下,雲霓漫天。
陳瑾望著天邊彩霞,望著窗外移動的山巒和樹影,一時出神。
已經有多久沒好好欣賞天邊的雲彩和道旁的花草樹木了?
自從畢業工作以後,整天處心積慮地追求更多的門診量。
病人求不來,就一頭紮進書堆裡,想要學更多醫學知識,提高醫術。
要不然就是被診所裡的雜活困擾,完全失去了享受生活的樂趣。
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狀態。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陳瑾收回目光,發現許承躍在低頭打字。
“在和誰聊呢?”陳瑾問道。
“親戚,”許承躍發完最後一條信息,關了手機,抬起頭,“我大舅家的表哥和表嫂鬨離婚,關心問候一下。”
“他們不是早兩年就鬨離婚了嗎?現在還在鬨啊?”陳瑾有些好奇。
許承躍的這個大表哥名叫粱寶旬,身材高高大大的,長相也不錯,算得上一表人才,是某公司的高管,工作單位也在濟城。
原配的表嫂是體格挺結實的一個北方女子,性情溫和,厚道本分。原本也有工作,有了女兒以後,就成了家庭主婦,含辛茹苦地帶孩子。
後來大表哥有了外遇,女兒上了小學後,在新女友的唆使下和原配表嫂鬨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