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如細黛,神韻清雅如水的女子印入眼簾。
此時的林依步伐已經有些踉蹌。
她撫了撫額,努力讓自己清醒些。
美女,眼前的女子是位大美女哎!
林依瞪大了眼睛,還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繆可兒來著?
果然人如其名清麗可人嗬。
不同於林依一副登徒子似的神情,秦水寒隻是淡淡掃了繆可兒一眼。
美人他見太多了,並沒有什麼感覺。
然而周邊的人卻紛紛發出了感歎聲。
這位可兒姑娘是鳳軒樓的頭牌歌姬,能有幸得聽她一曲,都是求之不得的機會。
更不要說合奏了。
繆可兒原本隻是想見一眼彈琴之人,卻沒想到是位翩翩公子。
而此刻一旁的篝火映在秦水寒的臉上,更是把他襯得俊朗非凡。
隻是淡淡的一個眼神,就勾走了繆可兒的魂。
原來世間真的有一見鐘情。
“這位公子,奴家願意陪伴公子左右,不知公子可願意讓奴家跟隨您?”
林依瞠目結舌。
無論南北,古代女子的表白都是這般生猛如虎。
她自歎不如。
但還沒來得及品味,又被秦水寒的回答當頭敲了一棒。
“不願意。”
話音一落,秦水寒沒有多餘的眼神,挽著林依在眾人的矚目下走下了台。
林依愣愣地看著他。
不知該誇他不解風情,還是懷疑他審美有問題。
當然最操心的還是四周的吃瓜群眾。
一邊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一邊是當紅的歌姬。
眾人都默不作聲地等待下文。
繆可兒似乎也沒有想到有人會拒絕自己,如今周圍的目光都彙集在他們身上,她愣在原地一臉木然。
見她神情呆滯,身旁的跟班小聲嘀咕了一聲。
“可兒姐。”
繆可兒總算回過神。
杭州多少富賈豪商官宦人家的公子哥爭相聽自己的曲子。
而願出重金買自己的梳攏之人更是不計其數。
她知道鴇母一直沒有張羅,估計是想等誰出個好價錢。
看著秦水寒遠去的背影,繆可兒突然有絲不甘心。
雖然沒有聽過林依的歌,但剛才的曲子實在妙筆生花不同凡響,讓她不由自主地和秦水寒合奏起來。
透過琴聲,她更是感到兩人的默契。
但為何那個男子不願意接納自己?
“嵐兒,去打聽那位公子是何人。”
說完後,繆可兒又退回了帷帳之中。
今日的夜宴,讓她見到了如此俊逸的男子。
俊美得簡直不像個凡人。
繆可兒失神地抓著手中的帕子。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遭到拒絕。
林依靠著秦水寒的肩膀,邁起了正步。
隻是拽著秦水寒的手臂,像個小猴子似的。
眼見離人群越來越遠,林依猛地斜跨一步,擋在他的麵前。
“水寒,你,說——剛才的女子,你就,一點點也不心動?”
林依盯著秦水寒的臉,似乎一個變成了兩個。
“為何要心動?”
看她眼神飄忽不定的樣子,秦水寒知道這小家夥又要耍酒瘋了。
“年輕!漂亮!還…可以和你一起彈琴——”
說完,林依低下了頭,愣愣盯著自己的手。
明明自己的實驗能力超強,為何一樣樂器都玩轉不了?
不符合邏輯!
秦水寒好笑地看著她,字裡行間都是滿滿的醋味。
見秦水寒不說話,林依抬頭瞟了他一眼。
一臉冷咧,嘴角卻掛著溫柔的微笑。
那眼神更是無限寵溺地望著自己,仿佛眼中再無他人。
林依愕然。
她把腦袋向秦水寒的胸前頂去,如同一頭牛。
“一般的男人都會心動。你看看,剛才——周圍的那些人。”
林依抬起頭,手臂一揮,指了指不遠處的人群。
“一個個,一個個的,都像是財狼虎豹,死死盯著那位可兒姑娘。”
秦水寒笑出了聲。
玄風猶豫片刻,和他們保持了距離。
伊小姐的酒量不太好,似乎酒品也不怎麼樣。
林依兩眼迷糊,還不忘揶揄他。
“你還笑,我都懷疑,你是不是男人呢了……”
是不是男人?
秦水寒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俯到林依耳邊,一臉壞笑地說道:“回去讓你好好見識我是不是男人。”
還沒說完,秦水寒直接橫抱起林依,大步向馬車走去。
林依覺得天暈地轉,腳上輕飄飄的,似乎飛了起來。
她磕了磕腦袋,直接倒在了秦水寒的懷中。
第二日早晨。
一睜開眼,林依發現秦水寒正一臉委屈地瞅著自己。
她抽回緊緊抱著他的手,剛想抬頭問他怎麼了,就發現自己的頭發和秦水寒的頭發糾纏在了一起。
可是她卻完全記不起昨夜發生了什麼。
“昨夜?”
林依微微起身,發現秦水寒的胸口滿是斑駁的紅印。
“這是?”
她一激動,猛地坐了身,卻立馬被纏著的頭發拉扯了到頭皮。
“痛——”
秦水寒壓住她的身子,示意她彆亂動。
他好笑地看著她,指了指胸前的吻痕。
“依依,你說要宣誓主權,扒光我的衣裳,上來就是一頓亂啃。愛妃呀,你如何對我負責?”
林依嚇得咬住自己的手指。
自己什麼都不記得,不會下口很狠吧。
她覺得再也不喝那種來路不明的酒了,現在腦袋還感到暈炫。
不過——
看著秦水寒身上的草莓印,林依擰緊了眉頭。
難道自己還有另外一個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