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最後一鞭才抽到他的臉上。
畜生!
江稚狠狠在心裡罵著自己,自己當初怎麼忍心去欺負這麼天真單純的少年郎?
果然,人到了一定的時間段,甚至無法理解過去的自己。
隔壁聽見江稚的喊聲,她們紛紛站在門前,薄薄的一層窗紙甚至能看見彼此的身影。
南庭瑞見江稚不說話,他絕望的閉起眼。
這個惡毒的女人巴不得讓自己難堪,又怎麼會聽見自己的哀求就心軟?隻會讓她更興奮罷了……
江稚皺著眉朝門外喊道:“今日我身體欠安,諸位先行回府吧,來日我定登門向各位道歉。”
榮門貴府的小姐都看不上江稚,能來巴結江稚的,定是身份地位不及江家之人。
她們哪敢讓江稚來家裡道歉?
江稚來了,就算把她們的家翻個底朝天,她們還得賠笑問江稚是否儘興。
於是各位湊熱鬨的小姐連忙道:“不用不用,等江小姐好了我們再約啊!”
一下子,人去樓空。
南庭瑞睜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的模樣。
這女人怎麼突然性情大變?
臉上的辣疼讓他來不及多想,南庭瑞失落地垂下眼眸,心想,隻怕要留疤了。
江稚見沒有侍從上前,她怒道:“全死了嗎,找不到兩個男人來伺候?”
她心急如焚,除了南庭瑞臉上的傷,眼下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她來解決。
身邊的五個男人,沒有一個是善茬......
門外候著的侍從們本以為江稚的興致未消,誰也不敢當出頭鳥,在此刻去打擾她。
聽見江稚吼叫了第二遍,他們紛紛哆嗦著,彎著腰低著頭,魚貫而入。
仔細一看,每個侍從都有不一樣的瑕疵,要麼是地包天,要麼是有一雙極其小的綠豆眼......
一個個,與其說是普通長相,不如說是醜得各有千秋。
隻能怪江稚一直以來惡名在外,長相上佳的不提,長得一般的都不敢來江府謀差事。
他們看見南庭瑞遍體的傷痕,臉色如常,似乎早已對江稚的手段習以為常。
隻有一位鳥族小侍,忍不住流著淚,哽咽道:“少…小主,您受苦了。”
“笨蛋!”南庭瑞低聲訓斥道。
他慌張地向江稚看去,生怕被江稚發現不對勁。
珍珠意識到講錯了話,心裡咯噔一聲,額間連連冒出冷汗。
江稚隻是淡淡瞥了兩人一眼,主仆兩的心便被揪到高空,撲通撲通地跳著。
“鬆綁,請郎中來。”江稚收回視線淡淡道。
見對方不追究兩人何時這麼要好,主仆二人一愣,對視的眼神裡都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迷茫。
江稚什麼時候這般好講話了?
來不及多想,珍珠抬起頭,一條長長的疤從他的左臉連著鼻梁,一直延伸至右邊下巴。
他雙眼明亮,被疤痕遮擋住的五官能依稀看出,以前相貌清秀。
“郎君,您忍忍…”珍珠胡亂擦了把眼淚,哆哆嗦嗦地起身給南庭瑞鬆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