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序秋一雙鹿眼帶著幾分迷茫,他伸手將掉落的鮮花撿起,淚水滴落在花蕊裡越來越多。
南庭瑞正在府中破口大罵,一向備受寵愛的珍珠此刻跪在門口,眼角泛紅。
南庭瑞氣得在房間來回踱步,時不時便指著珍珠,卻又說不出話來。
他背對著珍珠砸了一個又一個瓷器,房間裡全是“劈啪哐當”的聲音,碎瓷器散落一地。
一隻鴿子關在籠子裡,是不是撲朔著翅膀,眼裡滿是驚恐。
南庭瑞見狀不僅沒有消氣,反而怒氣哽在喉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最終還是忍不住大罵道:“珍珠,你為什麼要和我爹娘說此事?”
若不是他今天先截下信鴿腳邊的信封,不知珍珠還要瞞他到何時!
南庭瑞看著垂著頭的珍珠,滿是失望:“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便偷偷和我爹娘聯係。
這下他們要來江府,你可滿意了?”
珍珠眼下慌亂,吞吞吐吐半天,隻說道:“奴才以為少爺...”
南庭瑞美眸一瞪,珍珠縮了縮脖子,立馬改口道:
“奴才以為郎君您過得不開心,這才偷偷給夫人老爺傳信,希望他們能把您接回去。”
南庭瑞歎了口氣,最終還是不忍心,抬手將珍珠扶起來。
他瞥了眼滿地狼藉,心中酸澀,一口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俗話說得好,嫁妻隨妻,嫁狗隨狗。我如今已是江府的人,離開又豈會那麼容易。
爹娘再有錢也隻是商戶,在京城毫無人脈。你叫他們來,也隻是讓他們受辱罷了!”
說到這裡,南庭瑞便紅了眼眶。
他一雙漂亮的雙眼滿是紅血絲,獅尾高高舉起,臉上滿是痛苦和無奈。
“我受了這麼多苦,瞞著爹娘,隻為讓他們安心。
你倒好,一口氣全捅了出去,這下要我如何是好?”
南庭瑞閉了閉眼,將眼眶的眼淚逼回,長吐一口濁氣許久不再說話。
珍珠看著南庭瑞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上前要打掃地板。
“你彆做了,讓彆的侍從來做吧。”南庭瑞見狀出聲道。
“諾。”珍珠低聲道,心裡滿是委屈。
南庭瑞頓了頓,繼續道:“地板碎瓷多,可彆再傷了,讓下人們收拾時也注意些。”
珍珠一愣,暖意湧上心頭。
他眼眸一亮,應聲都響亮不少:“諾!”
季聞野在家養了幾天傷,這才能下地。
她沒想到江稚一腳竟有那麼疼。
起初還好,後麵直接痛的讓她下不得床,硬生生在府中休息了幾天。
這口氣還隻能咽在肚子裡,不能往外說。
若是彆人知道自己被江稚打得下不來床,那她校尉的麵子又該往哪放?
季聞野騎馬在大街上奔馳,街道兩側的路人看見她時眼前一亮,紛紛低聲議論著。
話語間,無一不在讚歎她的容貌或者身份。
這些話一一傳入季聞野的耳中,她臉色這才好上幾分。
她在眾人注視下大咧咧走進了醉春閣,老鴇笑嗬嗬地湊上前。
脂粉香味傳來,季聞野當下便起了旖旎心思,手往老鴇屁股上捏了一把。
老鴇一愣,隨即臉上重新掛起微笑:“季小姐,多日未見您了,今日想點哪個館兒陪您?”
季聞野早有了目標,囔囔道:“叫南喬來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