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搖著扇子,指揮著雲袖將花瓣放入鍋中,進行第三次蒸餾,一股濃鬱的香味從木管口滴下,清新淡雅,芬芳怡人。
“好香啊,這可比香包香多了,小姐怎麼知道這種做法?”
雲袖伸手接了一滴,神情陶醉不已。
宋槐序慢悠悠的說道:“許是摔了一跤,腦袋就通透了,突然就想到了這個法子。”
雲袖的嘴巴大張,足能塞進一枚雞蛋。“還可以這樣?那……讓奴婢摔一跤吧,免得整日笨頭笨腦的。”
宋槐序揶揄道:“還是彆了,萬一摔的更傻了,我豈不是沒有丫頭用了。”
雲袖咯咯一笑,從地上站起來。
“小姐,已經蒸好了。”
宋槐序接過小瓶子聞了聞,味道還不錯,下一步就是定香,如果不急,用醇酒浸泡無疑更好,可惜她明日就要用,隻能蒸餾取香。
“把蒼術拿來……”
主仆倆忙活了一晚,總算得到了一小瓶花香油。
聞著清香雅致的味道,雲袖激動不已,差點把宋槐序誇上天。
宋槐序也有些小興奮,取香之法也是北昭的小太醫告訴她的,小太醫本就生於製香大家,因怕被人說製香太女氣,所以選擇了從醫,倒是教會了宋槐序不少新鮮的玩意。
沐浴之後,宋槐序在手腕上點了幾滴,嗅著淡淡的香味入眠。
萬籟俱寂之際,沈明珠正使勁渾身解數,服侍著宋侍郎。
宋侍郎也不負所望,大展雄風,好生折騰了一番。
事畢,沈明珠靠在他的胸口,嬌聲嗲氣的說道:“老爺,雪豔的喉疾都叫了好幾個大夫了,卻怎麼都不見好,老爺能不能奏請皇上,求個太醫給她瞧瞧。”
宋侍郎困的很,含混地應了一聲,就轉過身睡了。
沈明珠頓露笑容,在他那張滿是褶子的老臉上狠親了一下,回應她的,卻是如牛的鼾聲。
沈明珠啐了一口,還想說說自己管家之事,老不死的就已經不行了,真是廢物一個。
本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今日和宋槐序娘倆吵了一架,必然不可能再順利接手。
再想到宋槐序近日越發的強勢,沈明珠危機感頓生。
若由她下去,早晚會踩在她們母女倆的頭頂上作威作福,她年紀輕輕就嫁給宋侍郎這個糟老頭子,圖的無非就是權勢和銀子,綢繆多年,哪能讓到手的鴨子飛了。
瞧著睡相陳如死豬的宋侍郎,沈明珠狠瞪一眼,披著外衣下了床。
薑雪豔正在門口等著,聽著裡邊的聲音,麵紅耳赤了大半晌,她娘總算出來了。
“爹答應了嗎?”
沈明珠抿住外衫,掩住了豐滿的身段,的意的說道:“娘出麵,他哪會不應,太醫醫術高明,定可治好你。”
薑雪豔用力的抓著喉嚨,聲音越發嘶啞細弱,不仔細聽,都很難辨清。
“娘定要催著點,我怕以後會變成啞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沈明珠叱道:“彆胡思亂想,娘一定會治好你。”
“娘。”
薑雪豔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還有宋槐序那個小賤人,娘定要替我報仇,我的手指痛的很,郎中說這三個月都不能奏琴了。”
她舉起包成熊掌般的手,恨火滿腔。
沈明珠心疼不已,將薑雪豔抱在了懷中,撫著她的發絲安慰道:“你放心,那小賤人定然也好不了,明日十五,她定會去寺廟上香,屆時……”
沈明珠在薑雪豔耳邊低語幾句,薑雪豔頓時笑逐顏開。
“還是娘厲害,這次定讓她聲名丟儘,臭名遠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