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撲哧一聲笑了,清麗的五官猶如百花綻放,瞬間鮮活。
“你個傻丫頭,我學那東西做什麼,難道你想讓我當屠戶不成?”
雲袖也被自己給蠢笑了,捂著嘴問:“那小姐要木管子做什麼?”
宋槐序的唇角揚起了神秘的弧度。
“做個好東西,你的動作得快點,明天就是十五了,我隻有這一晚的時間。”
眼見小姐終於恢複了生氣,不再整日追著陸華年那個臭護院,雲袖心裡也高興的很。
“奴婢這就去買,小姐先小歇一會兒。”
景王府。
魏景焰裹著大氅站在窗前,陽光從窗外透入,映在了那張漆黑的麵具上,冰冷的金屬色彩,讓人無端生寒。
蘇煥全身冒汗的站在他的身後,旁邊的火爐已經燃的通紅。
轉眼就過了一個時辰,這種烘烤法,簡直就是大魏最殘酷的刑法。
蘇煥的衣衫很快就被汗水打濕,實在忍無可忍,他咬了咬牙,正要說話。
魏景焰忽然側目,聲音淡淡的說道:“備一份厚禮,再找個能說會道的婆子。”
蘇煥頓時驚住。
“爺……莫非想說親?”
“或許是。”
魏景焰說的模棱兩可。
蘇煥一臉欣喜地問。
“究竟是哪家的小姐,能入爺的眼?”
魏景焰沒有正麵回答,隻淡淡的說道:“還沒定下,把人和東西準備好便可。”
“屬下明白。”
蘇煥正準備趁機離開,魏景焰那寒沁沁的聲音再次傳來。
“去查一查宋槐序,她究竟與何人學的醫?”
蘇煥小心翼翼的問:“爺莫非不信她?”
魏景焰轉動著手上的白玉扳指,淡聲反問:“你不覺得她出現的時機太巧了嗎?”
蘇煥頓時閉住了嘴。
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能有這麼高深的醫術,且又能如此精準的說出毒的名稱,的確很惹人懷疑。
魏景焰已將目光轉向了窗外,沒頭沒腦的說道:“明日十五了吧?”
蘇煥是跟隨他多年的老人,瞬間就明白了。
“爺想去雲隱寺供奉長明燈?”
魏景焰點了點頭,幽深的目光逐漸暗淡,聲音也低了幾分。
“已經有大半年沒去了。”
“屬下這就是準備。”
蘇煥火速離開,片刻都不想再留。
他走之後,魏景焰慢慢的眯起了狹長的眼眸。
宋槐序所求,真的隻有這麼簡單?
想到那張清雅可人的麵孔,魏景焰劍眉微皺,明明是最乾淨清純的年紀,眼中蘊藏的卻是見不得天光的陰謀,她究竟遭受過什麼,她願意以名聲為代價與自己扯上關係,為的又是什麼?
太陽逐漸西沉,最後一縷陽光落下之際,酷夏的熱意終於消退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