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杏眸大睜,難以置信。
魏景焰可是皇子,那些太監宮女,如何敢的。
忽又想起北昭皇宮之中的齷齪下作之事,目光霎時沉下。
果真天下烏鴉一般黑,即便是在大魏,這種卑劣之事,也不能幸免。
蘇煥似乎意識到自己多了嘴,不禁有些緊張。
“蘇煥失言了,宋小姐千萬不要把這話說出去,這是爺的忌諱。”
宋槐序感慨一歎。
“蘇侍衛放心,這話入我耳中,便等於爛死在心頭,斷不會傳入第三人之口。”
蘇煥一揖到地。
“多謝宋小姐,日後若再喂爺吃藥,還請宋小姐多費些心思,莫要苛責。”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當真衷仆也!
宋槐序心懷敬意,溫聲說道:“我會適當調下藥劑,減少苦味。”
“那就勞煩了,宋小姐請上車吧。”
蘇煥恭敬地掀開車簾,宋槐序提裙上車,心緒起伏。
想不到魏景焰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受過如此不公的待遇,普通人想在宮中活著,恐怕更為不易。
那裡修得金碧輝煌,如同天上之月,貴不可攀,暗地裡,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宋槐序不禁又想起了北昭宮中的小太醫,若非進入太醫院,牽扯到黨派之爭,他便不會死。
估算一下時間,他入宮應該在三年之後,如果能在三年之內,揮軍北下,說不定可以阻止慘劇的發生。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宋槐序閉起眼,靠在軟墊上養神。
這時,車身一頓。
“到了嗎?”
宋槐序挑開簾子,卻見路中央站了一個身穿鵝黃羅裙的俏麗女子,正是景王府見過的段如嫣。
“宋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槐序從車上跳下,對趕車的侍衛道:“這裡離宋府不遠,就不必等著了。”
“無妨,屬下去一邊等。”
宋槐序不到家,侍衛哪裡敢走,萬一出了差錯,他可無法擔待。
見他駕車去了路邊,宋槐序便轉向了段如嫣,淡笑道:“不知段小姐找我何事?”
段如嫣上前拉住了宋槐序,十分熱情親昵。
“宋姐姐若無要緊的事,便陪我走走吧。”
宋槐序不太習慣和彆人如此親近,卻又不好拒絕,便點了點頭。
“聽聞師兄已讓司天監算了日子,不知喜事定在了何時?”
段如嫣聲音嬌軟,說話的語氣也自然的很,仿佛是與宋槐序相識多年的手帕交。
“大概……七日後吧。”
宋槐序笑容清淺,透著疏離。
“想不到師兄這麼快就要成親了。”
段如嫣歎了口氣,神色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