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些年,我與他……”
她說了一半,又閉住了嘴,轉而笑道:“宋姐姐千萬不要多想,我與師兄的確曾經兩情相悅過,如今都已經過去了,他願意娶宋姐姐,也是情理之中,宋姐姐與那時的我,很像。”
宋槐序挑了一下眉頭,轉頭看向了段如嫣。
她生的確實漂亮,給人一種甜美可人之感,“像”就大可不必了。
無論是氣質,還是樣貌,她們倆都是天差地彆,不過,段如嫣若硬要這麼說,宋槐序也沒意見。
段如嫣垂下眼眸,幽怨的說道:“我知道師兄怪我,不願意見我,所以才戴上了麵具,把自己藏起來,如今他願意敞開心扉,我自然也高興的很。隻可惜,宋姐姐隻個妾,日後師兄還要娶正妃,宋姐姐豈不是太委屈了。”
聽著段如嫣的矯情之語,宋槐序麵無波瀾,她抽出了手,腳步定住。
“能與自己心愛之人終身廝守,有何委屈之言,我聽聞段小姐已經嫁了人,卻對景王的婚事如此關心,就不怕遭人非議?”
段如嫣抬起頭,渾不在意的說道:“那又如何,不論我嫁了誰,他都是我的師兄,更何況我的夫君還是師兄的孿生胞弟,他們心意相通,自然不會生出任何嫌隙。”
宋槐序吃了一驚。
“景王還有一個孿生胞弟?”
段如嫣似笑非笑的瞧著她。
“宋姐姐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以後若見了我的夫君,可莫要認錯人!”
宋槐序忽然想起魏景焰曾問過自己,若救她的人不是他,她是否還願意嫁入景王府。
難道……她的恩人,其實是五殿下?
宋槐序心頭微亂,卻又在片刻之間,恢複了正常。
救命之恩,可以有很多種報答的方法,並不一定非要以身相許,她嫁魏景焰,求也並非是一生白頭。
她定下心思,不疾不徐的說道:“再相像的人,也會有細微的不同之處,妹妹不必擔心,我自己的夫君,還是能認得出的。”
“但願吧。”
段如嫣話鋒一轉。
“我還是希望宋姐姐能考慮清楚,免得他日後悔都來不及,師兄性子雖淡,卻並非忘情之人,我實在不希望宋姐姐成為我們之間的犧牲品。”
宋槐序揚起唇角,語氣篤定。
“絕無這個可能,我於景王,永遠都無可替代,無論他娶多少妻妾,都離不開我!”
隻要魏景焰的寒毒沒有徹底解除,他與她,就無法分開。
“宋姐姐就這般自信?”
段如嫣臉上依然掛著笑,目光中卻多了幾分冷。
“自然,若無這個把握,我也不會嫁給他,時候也不早了,段小姐請回吧,七日之後,記得入府喝一杯水酒,沾沾喜氣,槐序急著回去試喜服,便先告辭了。”
宋槐序欠身一禮,上了馬車。
看著遠去的車駕,段如嫣臉色發涼。
區區一個侍郎之女,竟敢如此大言不慚。
宋侍郎買官之事,京中無人不知,這樣一個草包的女兒,又能賢惠到哪兒去,不過是仗著生了一張狐媚的臉,勾住了師兄,要不了多久,便會倦了。
可是想到宋槐序無比篤定的神情,段如嫣的心中又有些害怕。
難道師兄真的愛上了她?
一想到那份屬於她一個人的寵愛被人搶走,段如嫣便覺心口一陣悶痛,隨便她嫁了人,也絕不允許魏景焰娶彆的女人!
段如嫣咬住下唇,眼神逐漸陰森,對身後的下人吩咐道:“把轎子抬過來,立刻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