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檀木香車停在了府衙門口。
宋槐序著急下車,險些跌倒,被魏景焰一把拽住。
“莫慌。”
宋槐序確實有些腳軟。
若是沒有外公的銀錢,她與她娘不知被欺負成什麼樣,上一世的她和娘親一樣,為了維護宋府的麵子,她也是能忍便忍,如今得知外公一家流落至此,哪有不急的。
“是。”
宋槐序用力的咬住了唇。
景王說的沒錯,慌解決不了事,有他在,外公與舅舅定可無恙。
魏景焰伸手扶住她,沉聲命令道:“蘇煥,去擊鼓。”
蘇煥拿起鼓槌,咚咚咚的砸了起來。
府尹正在後堂喝茶,聽到鼓聲不由一陣心煩。
“去看看,是哪個要死的在這擊鼓?”
片刻,衙役回稟。
“老爺,來的是景王殿下。”
“什麼?”
府尹手腕一顫,茶杯頓時掉在了桌子上。
“快,給本官整理衣冠。”
府尹趕緊弄發冠,理束帶,快步走了出去。
來到府衙門口,果見一個帶著麵具之人站在車前,府尹隻覺後背發涼。
這位閻王怎麼會來此處?
他一撩袍子,跪在了地上,五體投地的說道:“下官參見景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魏景焰冷聲說道:“起來,本王問你,牢中可有一戶姓夏的人?”
府尹微微一怔,看向了身邊的衙役。
“有……有嗎?”
他可是收了不少銀子,本以為就是個普通的逃荒人家,怎麼會和景王有所牽連?
衙役也知道這些事,乾咳了一聲道:“有……沒有?”
魏景焰一個眼神閃過,蘇煥立即飛起一腳踹在了衙役的身上。
“到底有還沒是沒有?”
衙役被踹出數米,不由捂著胸口悶哼了一聲。
府尹頓時冒出了一頭汗,顫顫巍巍的說道:“殿下息怒,下官也不知道,還不趕緊去牢中問問,可有一戶姓夏的人?”
麵對氣勢洶洶的黑甲兵,衙役不敢廢話,連滾帶爬的跑向了大牢,在門口轉了一圈,歇了口氣,又揉了揉疼痛不已的胸口,這才跑回了前院。
“殿下,確實有一戶姓夏的人,他們偷人銀子,被告進來。”
宋槐序急道:“不可能,我外公與舅舅人品高潔,怎麼可能偷人銀錢。”
府尹抬頭看向了宋槐序。
“這位是……”
蘇煥罵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景王夫人。”
府尹再次冒出了一身冷汗。
原來這就是景王怒殺賀灼華娶到的新夫人,如果夏家人真是她的親戚,可是踢到了鐵板上。
想到他們挨了板子,各個被打的血肉模糊,府尹不由頭皮發麻。
“快,趕緊把夏家人全部請出來。”
眼見衙役又跑了回去,宋槐序不由抓緊手帕,心裡也在期望,最好不是夏家的人。
外公在淮陽郡的生意做的很大,怎麼會舉家流落在京城。
此時,夏家人正依偎在一起,身上的疼痛讓他們無法坐著,也無法躺著,幾個孩子更是嚇的哇哇直哭,吵的兩邊牢房的人都煩躁不已,罵聲不斷。
這時,幾個衙役走來,將門鎖打開。
夏家人全都慌張的回過了頭,生怕要拉自己問斬。
“差爺,不知開門何事?”
夏老爺子忍著疼痛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