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序低眉垂首,語氣卻是鏗鏘有力。
“殿下對北昭公主如何,是他的事,妾身對殿下忠貞不二,亦是妾身的選擇。”
“這隻是你現在的想法,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後悔,雖然魏景焰曾經護過你,那也隻是一時的,等他死了,你又要如何?好歹你也是有些姿色的,何必把大好的年華都浪費在一個將死人之人的身上。”
雲淑妃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卻句句都透著歹毒,這種話實在不像是從一個母親的嘴裡說出來的,可偏偏人世之間,就有如此狠心的爹和娘。
宋槐序突然覺得自己挺幸運,至少還有人真心的疼著愛著。
“娘娘不必多言,無論娘娘怎麼說,臣妾的心思都不會改變,若娘娘叫臣妾來此,隻是為說這些,那臣妾已經給了娘娘答案。”
“你當真是油鹽不進,好歹不知,既然如此,便在這跪著吧,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雲淑妃說完便站起身,欲往內室中走,宋槐序抬起頭道:“臣妾不知自己犯了何罪,為何要在此罰跪,臣妾既不是娘娘宮中的婢女,也不是後宮中的奴婢,就因為臣妾不從娘娘的心思,便要受此責罰?”
雲淑妃站住了腳,帶著護甲的手指,勾住了宋槐序的下頜。
宋槐序抬起頭,一張豔若桃李的麵孔映入眼簾,即便上了年歲,從那瑰麗的眉眼之中,依然能看出年輕的時候,必然是個絕頂的美人,即便到了這個年紀,雲淑妃依然風情不減,美得逼人。
“本宮想罰誰就罰誰,難道你有意見?”
雲淑妃輕笑著看向宋槐序,眉眼中滿是不屑,仿佛宋槐序就是一隻螻蟻,隻要抬抬小手指,也能將她碾死。
“臣妾不服。”
宋槐序並沒有回避,一雙烏黑的眼眸直直的看向了雲淑妃。
雲淑妃再恨魏景焰,也是有幾分忌憚的,隻要她不弄死自己,宋槐序便無所畏懼。
“你有何不服的?”
雲淑妃捏著她的臉,眼神中帶著幾分戲謔,一瞬間,宋槐序竟仿佛看到了魏景焰,雖然一母雙生,可相比於魏雲瀾,魏景焰更像他娘,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都幾乎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宋槐序晃了一下神,繼而不卑不亢的說道:“無罪何須受罰,如果沒彆的事,臣妾便告退了。”
宋槐序扶著地麵站起,卻被兩個太監按住肩膀,硬壓在地上。
雲淑妃收回了手,嘖了一聲道:“真是個倔骨頭,後宮重地,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她若想走,你能攔的住?”
低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魏景焰已邁門進入,宋槐序頓時鬆了一口氣。
幸好自己與他約定好了出宮的時辰,他入宮,這頓皮肉之苦,總算是免了。
雲淑妃轉過臉,看向了兒子,一雙清冷的眸子中滿是厭惡。
她返反身坐回椅子,冷笑的說道:“區區一個通房丫頭而已,竟值得你走這一趟,莫非在你眼裡,他比本宮這個娘還要親?”
魏景焰直直的看著她,毫不留情的說道:“本王的娘早就死了,雲淑妃娘娘就彆往自己臉上貼金。”
他伸手拉起宋槐序,生冷如冰的說道。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