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遵命,有勞嬤嬤帶路。”
宋槐序端莊一禮,舉手投足間並沒有小家碧玉之感,反而透著一股沉穩與大氣。
嬤嬤轉頭看了她一眼,眼中閃出一絲欣賞,嘴上卻淡淡說道:“不必客氣。”
一路上,老嬤嬤都沒再說話,宋槐序也識相的閉住了嘴,她心裡很清楚,雲淑妃不喜歡魏景焰,此次過去,定然少不了一番羞辱,反正她受過的辱罵責打多不勝數,不差這一回。
宋槐序放平心態,又開始思量起皇上會如何抉擇,到底會不會聽她的,將陸華年放出宮外。
若皇上信了,她必然要親手結果了的陸華年,不給他任何翻身的機會。
讖語這一招,雖然用的有點老,但是皇上就吃這個,她必然要投其所好,用對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思量間,嬤嬤已經站住了腳。
“進來吧。”
“是。”
宋槐序手提裙擺,邁入門檻,進門之後,恭敬跪下。
“臣妾宋槐序,給雲淑妃娘娘請安。”
頭頂傳來,茶杯蓋子與杯身磕碰的聲音,接著,有東西重重地墩在了桌子上。
“魏景焰最近如何?”
冷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氣勢十足。
想到魏景焰隱瞞好轉之事,宋槐序低頭回道:“回娘娘話,受重病所累,景王殿下最近的身子越發虛弱,越發的怕冷了,白日裡飲食見少,整夜無法安眠。”
雲淑妃瞧著宋槐序,一隻手緊緊的抓住桌角,手背上繃起青筋。
隨即大笑道:“好啊,當真是老天有眼,那個禍害總算快見閻王了,他死那日,本宮定要白擺一桌酒宴,好生慶祝一番。”
宋槐序聽得心裡發寒,以前她一直覺得自己苦,如今才發現,魏景焰才是人間最苦的那個人。
自己好歹還有娘親外公和兩個舅舅,而魏景焰,再世間已無親人。
他的性子雖然喜怒不定,但卻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與瑞王殿下之所以如此生份,定是後者做了讓魏景焰極難忍受之事……
心思起伏之際,雲淑妃的聲音再次傳來。
“你嫁給他,倒是委屈你了,看在你給了他最後一絲溫暖的份上,他死以後,本宮願意為你尋一個好人家。”
她哼了一聲又說道:“好歹他也是本宮的兒子,權當是本宮為他做的最後一件善事,後就不必留了,他那種禍害,能養出什麼樣的好兒子。”
宋槐序本想逆來順受,任由她責罵一番,好趕緊出宮,聽到這話,還是有些忍不住。
“臣妾不會改嫁,景王從前如何,與臣妾並無關係,既然臣妾進入景王府,便是景王的人,此生不會再侍二夫,請娘娘見諒。”
雲淑妃嗤笑了一聲。
“你對他倒是癡情,可惜呀,你隻是個侍妾而已,如今他又娶了北昭的公主,本宮瞧過那個女子,風情萬種,媚骨橫生,你的恩寵又能持續多久呢,男人全都是見色起意之物,你還年輕,犯不著在他身上搭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