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安四年前去當兵了,期間一直沒回來,也沒寫過一封信,逢年過節的張秀芬甚至還眼淚鼻涕的說怕是人在部隊沒了。
上一世,池音記得魏承安隻回來兩次。
一次是縣裡組織的什麼農民活動,一次是雙胎女兒被害後的那幾天。
也正因魏承安幾年都不著家,池音才敢拿他來惡心魏成良。
結果現在說人在家裡?
池音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她連忙蹲下來問孩子,“哪個叔叔?”
昔昔歪著小腦袋回,“爸爸的弟弟,我們的叔叔。”
莞莞搶著補充說,“你不懂,讓我來說,是承安叔叔,魏承安叔叔。”
池音整個人又是一懵。
以她對魏成良的了解,魏成良肯定要因她心裡的人是魏承安這個事鬨很久。
她本計劃今晚帶孩子走,明天先協議離婚,不成再起訴離婚,至於魏成良想怎麼鬨隨他的。
可現在魏承安在家裡.......
事情就變得不那麼好處理了。
池音對麵房間,魏承安掀開門簾走入客廳。
他身量高,又腰窄肩闊的,哪怕普普通通的粗布衣裳穿在身上也一眼就認出他當兵的身份。
魏承安是傍晚到家的,張秀芬那會兒都做好飯菜了,一高興就殺雞,所以才搞到現在連七點鐘的“新聞聯播”收音都顧不上聽。
這一高興,也把池音跟魏成良鬨彆扭的事暫時拋之腦後了。
張秀芬笑得牙縫都漏出來了,忙不迭的給魏承安裝飯裝菜,“快吃快吃,看看還合不合你口味,媽記得你最愛喝媽燉的湯了,以前咱家窮,一年就喝一兩回,現在可不一樣了,你不曉得你哥在廠裡當官了,一月工資有十五塊呢!你都不知道他......”
魏承安打斷張秀芬,把目光放在池音的房間門口,淡淡道,“燉了雞都不叫嫂子吃嗎?”
張秀芬臉色尷尬了下,才一斤多點的小公雞哪裡夠三個大人兩小孩吃呀?
不過兒子都這麼講了,張秀芬隻得笑了笑說,“叫,肯定叫,媽對你嫂子可好了,把她當親閨女看呢。”
魏承安嗯了聲,手中的勺攪了攪碗中的雞湯。
張秀芬看向池音房間,故作貼心的邀請,“池音啊,承安今天回來,媽殺了隻小公雞給他吃,你也過來喝口湯再去後院乾活。”
池音都尷尬得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哪還好意思去跟小叔子同桌吃飯?
她要是知道小叔子會突然回來,打死也不會拿小叔子來惡心那狗玩意啊。
這時,院子裡的土狗汪汪叫起來,張秀芬放下碗筷,嘴裡不悅的嘟囔,“誰啊大晚上的。”
正要去看院門就被推開了。
土狗不但不叫還傳來噗呲噗呲的歡悅聲,顯然進來的是熟人。
池音眉頭跳了跳,有種不好預感來人是魏成良。
不知該說直覺厲害呢,還是今天踩狗屎了,接著就聽到張秀芬的大嗓門,“呀!是小良啊!池音不說你加班嗎?咋也回來了?你倆也真是,一前一後的,也不說一塊回了。”
池音直接是整個石化了。
本以為小叔子的突然歸來已經是最大的尷尬了。
沒想到魏成良這狗玩意也在這個時候回來。
好嘛,首戰大捷,直接成了首戰大劫。
魏成良弓著身子,滿身疲憊走進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