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黃狗叼著雞爪子跟到院門口,像是知道母女三人一去便是不複返,尾巴低垂著很是難過。
踏出魏家院門檻的那一步,池音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甚至還有一絲帶孩子脫離魔鬼魔爪的放鬆。
土狗跟了母女三人好長一段路,老用鼻子嗅池音的褲腿。
池音終是不忍,停下來低頭勸它,“你回去吧,等安頓好了我來村口接你。”
土狗像是聽懂了,夾著尾巴立刻蹲坐下來。
背上的昔昔回頭望著變成小房子的家,軟軟糯糯的聲音多了些仿徨,“媽媽,我們會不會餓死呀?”
池音跨步繼續往前走,語氣堅定,“不會,沒了爸爸和奶奶,我們娘三的日子隻會越過越好。”
雙胎女兒早產,體格本就比同齡孩子小,長大後也挑食得很,三歲了輕飄飄的一小團。
兩個加起來四十斤都沒有,背著倒沒什麼重量感。
四周靜悄悄的,連蟲鳴狗叫都沒有。
用不了四十分鐘池音就到了沿河縣城。
她往縣委大院方向走,又選了一家外觀乾淨衛生的旅館踏入,辦理了住宿登記。
半小時後。
安排好雙胎女兒自主入睡,池音走出旅店,馬不停蹄的挨家挨戶詢問出租房子。
1987年的縣城裡都有不少公房出租,租金也低,隻是需要排隊等待名額。
私人出租自建房的也有,不過少量,而且大多集中在老城區。
恰好縣委大院正處於老城區。
這也是池音選它住旅社的緣由,方便她找房源。
事情倒也順利,有戶人家在新城區蓋了兩層紅磚小樓房,老城區空著的一層泥土磚房同意租給她。
隻是得需一次性支付三個月的房租,合計十塊錢。
池音還想再找找的,但一想到孩子單獨在旅社。
時間拖得越久,萬一發生了什麼她承擔不起。
便一口答應了。
池音拜托老人家幫忙收拾一下院子,待她取錢回來就簽租房協議書。
這一整天池音被來來回回的跑折騰得夠嗆,又沒吃飯,眼前一陣陣發黑,感覺兩條腿都軟得跟麵條似得。
到達池家已是夜裡十一點整。
老年人睡得早,池正剛和周蘭花這會已經在夢裡和周公彙合。
池音拿自配鑰匙開門進去,躡手躡腳摸索到房間,一路輕車熟路摸索木質床頭櫃。
池音想了想,房租十塊,還得買糧食,買鍋碗瓢盆,還要再置辦一些生活用品。
零零碎碎的加起來,基本她存的這些錢夠了。
隻是摸半天都摸不到錢袋,池音就有些心慌了。
池音立刻跪在地上,手臂使勁伸向櫃子裡左掏右掏,還是沒摸到。
她冷汗都出來了。
又哐當抽出整個抽屜,衣服底下藏錢的日記本還在,可一打開,裡麵空得毛都不見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