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搖了搖頭:“沒有,養父待我極好,自從在山裡撿到我,便將我如珍如寶的養著。所以他思來想去,唯一的可能便是我幾個月大的時候,被丟在深山裡給嚇著了。但我那時候太小,什麼也不記得,所以這心結應該一輩子都解不開了。”
聽得這話,眾人一片惋惜。
畢竟眼盲都能美到這般地步,若是能看的見,該有多完美。
楚三夫人安慰道:“這也不一定的,說不定哪天你就能看見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出聲安慰,唯有殷氏,看著劉萱的雙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永譽侯開口道:“明日還是請個太醫來看看。”
如今的永譽侯府雖然惹不起丞相府,但這種能改變整個侯府命運的機會,他們又怎麼甘心錯過?
若是能治好劉萱的眼疾,太子也好,小公爺也罷,無論是哪一個,都能讓永譽侯府由衰轉盛!
用完膳,劉萱陪著眾人坐著品茶說話,侯府上下紛紛拿出了早就備好的見麵禮。
殷氏送了她一對陪嫁的血玉鐲,那可是殷家祖傳之物,價值連城。
但她沒有細說,隻淡淡道:“一對鐲子,配你正好。”
眾人有些訝異她的大方,同她相比,備下的禮頓時就有些上不得台麵了,連忙又更換了更好了。
可惜的是,劉萱看不見,分不清什麼好壞,對待任何禮物都是態度都是一樣的。
她收了禮,有些歉意的道:“我……沒有什麼能還禮的,對不住。”
眾人還沒表態,殷氏先開了口。
她深深的看著劉萱,語聲微啞:“不必,你能回來,便是最好的禮了。”
回來二字聽著有些奇怪,但細想也沒什麼毛病,畢竟他們對外宣稱的,便是劉萱乃流落在外的女兒。
又說了會兒話,眾人便散了。
紫衣攙扶著劉萱回聽竹苑,一路上身子仍在輕輕顫抖著,回到屋內,她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重重叩首道:“懇請小姐饒了紫蘭!她隻是一時糊塗,還請小姐饒了她!”
劉萱聞言笑了,語聲輕柔:“我饒了她,那誰來饒了我呢?”
聽得這話,紫衣連忙抬了頭辯解道:“紫蘭她沒有壞心的,隻是說話難聽了些,她並沒有什麼惡意……”
“隻是說話難聽了些?”
劉萱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涼茶,淡淡道:“我初來乍到與她無冤無仇,她便各種言語譏諷,且不說我是主子她是奴才,就是尋常人也沒有這般說的。惡語傷人六月寒,這話你沒聽過?”
倒茶飲茶,一舉一動哪裡有半分眼盲的樣子?!
飯堂時的那一眼,並不是她的錯覺。
不知為何,紫衣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跳如鼓。
她壓下慌亂,佯裝看不到那些破綻,連忙低了頭道:“千錯萬錯都是紫蘭的錯,懇求小姐看在她初犯的份上,饒她一次!”
“初犯?”
劉萱輕嗤了一聲:“今日若非我阻止你,最後你還是要幫著她說話的吧?一旦認同了她的話,便坐實了我在誣陷,會是個什麼結果,你心裡很清楚。為了她,你連主子都敢構陷,由此可見不是第一次為她這般做了。”
紫衣低著頭,不敢看她,隻重重叩首道:“奴婢保證,定沒有下次!隻要小姐饒了紫蘭,奴婢……奴婢願為小姐做牛做馬,報答小姐大恩!”
她話裡有話,劉萱何嘗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