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男人既然給了她錢,她哪有不收的道理,不少幫派都講究這個,俗稱過檔費。
顧嶽也不含糊,乾脆利落的將錢裝進了背包裡:“謝謝空哥。”
男人聞言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低頭點了支煙,又走回沙發上坐了下來。半晌像是突然想起來了,又開口問道:
“你叫什麼?”
“顧山。”顧嶽垂下眸語氣恭敬了不少,畢竟剛剛拿了人的錢,麵子還是要給的。
“那你以後諢名就叫山貓吧,和你衣服上的貓也應景。”男人說完看向刀疤,兩人都默契的笑出了聲。
顯然是在嘲笑顧嶽的小學生穿搭。
顧嶽也不惱,點頭應了下來,她覺得山貓這個名字還怪好聽的。
空哥笑完又看著顧嶽,抬頭眨著眼睛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嘶,你剛剛說了句什麼話來著,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那個?”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對對對,就這句話,啥意思?”
顧嶽聞言愣了兩秒,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第一眼為什麼會覺得,這個男人有割裂感了。
他的打扮西裝革履,一副知識分子的模樣,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露著一種匪氣,是那種大字不識一個,但能打一個的那種。
但仔細想想,其實這才是符合邏輯的,像貧民窟這樣的幫派,基本上都是混的所謂的江湖道義,靠拳頭講話。
底層的混混就是這樣討生活,有學識有背景的人,又有誰願意過這種刀尖舔血的日子呢。
顧嶽抿了抿嘴,又將‘曹劌論戰’的典故同男人講了一遍。
空哥聽的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不知道這個典故,但士氣的重要性他還是明白的:
“上次我們輸了兩條街出去後,兄弟們確實頹廢了不少。”
這才是他不敢再將顧嶽交出去的原因。
顧嶽有兩把刷子確實不假,但更重要的是,將人交出去後,長空幫的脊梁骨就徹底塌了下來。
這個人,他們不能交,所以男人才會爽快的將顧嶽留了下來。
顧嶽知道男人說這話,並不是有感而發,是在等自己表態呢。
“空哥既然敢將我留下來,那我就敢和幫派一起戰鬥,財祿幫搶走的,我會努力讓他們加倍的還回來。”
顧嶽果斷的表明了態度,將夜下生花重新洗牌,就是自己計劃的第一步,她當然不會拒絕。
“好,等拿回了街道空哥記你一功。”男人笑著吐了口煙,歪頭看向身旁的小弟道:
“你去給財祿幫那群孫子回個話,讓他們趕緊滾。”
“是。”小弟恭敬地點了點頭。
刀疤神情也輕鬆了不少,看向男人大笑著開口道:
“上次我們就和那幫孫子打的有來有回,要不是他們搞偷襲,說不定最後是誰贏呢!現在我們多了一員猛將,他們還少了個黃毛,這次必定將他們斬於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