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
諾默爾選擇激活「沉眠符咒」,強行將對麵的那位女士拉入夢境。
這是不得已的選擇。
作為序列8的「午夜詩人」,如果可能的話,他更希望是在交談中,用符合語境的簡短詩篇,隱蔽而自然地將對方催眠。
然而,不管是哪一種選擇,他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催眠會遭遇失敗。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原因很簡單,即便是中序列非凡者,也隻有很少一部分能抵抗強行入夢,而他們……顯然不敢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入教堂,更彆說進行告解。
這和送死有什麼區彆?
所以……在意識到自己的「沉眠符咒」沒有起效時,諾默爾的腦子第一時間是有些發懵的。
當然,他馬上就反應過來了。
不過已經遲了。
等到想要撥動手邊不遠處的機關,向教堂地下的隊友求助時,諾默爾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被無形的絲線牢牢束縛住了,完全動彈不得。
驚恐的情緒暴漲。
然而,他嘴巴張開,還沒來得及發出任何聲音,就看到一枚通體黑色的黑暗聖徽穿過幕布,從巴掌大小的窗口鑽進了告解室裡間。
「我要見安東尼·史蒂文森。」
一句像是命令又似乎是請求,語調卻十分淡然的女聲,與黑色的徽章同時穿進裡間。
諾默爾的嘴巴張的更大了。
他的心中,驚恐的情緒剛剛漲起,就忽然失去根源,隻殘留了幾分驚訝與不解。
「您……您是‘女神之眼伊麗婭女士嗎?」諾默爾忽然想起來一個名字。
他隻得到了一個音節的回答。
「去!」
諾默爾下意識伸手去拿那枚黑暗聖徽,結果發現自己身上的束縛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已經解除,輕鬆就將徽章抓到了手裡,就好像剛剛的束縛隻是幻覺。
他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了。
聽口氣,那位女士像是和聖安東尼閣下地位平等的教會高層……可要真是這樣,她為什麼不直接去聖安東尼閣下的辦公室,或者進入教堂地下,反而去了對外的告解室?
如果不是……他想象不出這種可能。
當然了,作為任職超過三年的「值夜者」,這不影響他按章程進行彙報。
蹬蹬蹬。
他不敢怠慢,全力在昏暗的廊道中奔跑起來。
告解室中。
安靜了一小會兒以後,比諾默爾更加糊塗的主教試探著開口,「女士,我沒做錯什麼吧?」
「沒有。」瓦莉拉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她願意來教會告解,本身就對接觸「值夜者」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現在隻是方式稍稍有些意外而已。
這沒有關係。
反正她本來也打算試探一下女神教會對自己的態度,就這樣直接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有那枚黑暗聖徽打底,怎麼著也不該有什麼大問題。
瓦莉拉已經考慮過了。
那枚聖徽,最差代表著女神對自己的監控。
但即便是這種情況,想來教會也不會違背女神本人的旨意,限製自己的人身自由。
最好的情況是,她真獲得了高級執事一級的教會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