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樓下,阿忠破天荒喊住她。
“溫小姐,明天你要出門的話聯係這個號碼。”
溫凝一手提著裝雞蛋糕的塑料袋,一手接過阿忠遞來的便簽條,上麵寫著一串數字。
“你呢?”溫凝問。
“明天我老媽祭日。”阿忠撓撓鼻尖,“嶼哥知道的。”
沒想到隨口一問問到他人傷處,溫凝麵色怔了下:“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
“哈哈我都忘了幾年了,沒事。”
阿忠說著朝她搖搖手:“溫小姐,那就再見。”
拎著那袋雞蛋糕回到寓所,溫心儀很新奇地望過來:“怎麼晚上想到吃這些高熱量的東西了?”
“路過太香,隨手買了點。”溫凝把袋子放在桌上。
幾步之後她又原路返回,兩指捏著一塊叼進嘴裡。
謝之嶼交代買的又怎樣?
虧誰不能虧自己。
一個小小的雞蛋糕同紙杯蛋糕一般大小,隻需要四五口。溫凝吃完又踱回來,捏起第二塊。
溫心儀挑眉:“要不你都帶回房間慢慢吃?”
“給月皎留點兒。”
說是這麼說,可當她第三次折回時,溫心儀都看不下去了。她拎起袋子往溫凝手指上一掛:“行了,回你的房。”
這一晚上,溫凝自己一個人把一袋雞蛋糕吃得七七八八。
中間陳月皎回家,順走了兩個。
陳月皎同她說,他們的小破樂隊終於找到一家能駐場的酒吧,明晚是第一場。
溫凝是捧場王,對敵人重拳出擊,對自己人那叫一個情緒價值拉滿。
陳月皎前腳剛走,她就悄悄訂了一大束花。
花在第二天傍晚送到。
溫凝跟溫心儀打過招呼後抱著鮮花出門。
她聯係了阿忠給她的那個號碼。
於是下到樓下時,等她的還是那輛銀色奔馳。
司機座位上換了張更年輕的臉。比起阿忠的凶相,這位司機更柔和,隻是舉手投足間透出一點在社會上混跡的痞氣。
“溫小姐,叫我小鐘。”
溫凝將花放進後座,同他打了個招呼:“你好,麻煩你了。”
“不麻煩,忠哥不在有事找我。”
他笑得很誇張,有種刻意的味道。
溫凝不太擅長應付這一類,寒暄幾句便閉上眼,假裝在後座休息起來。
幾秒後,她睜眼:“你之前也在謝之嶼身邊工作嗎?”
“嘿啊溫小姐,我給嶼哥開車。”
後視鏡裡,男人眼睛微微彎起。比起阿忠,他是要健談許多,也更有表現欲。
溫凝揚起一抹笑,真誠誇讚道:“那你一定很厲害咯,能一直在他身邊做事肯定有過人之處。”
“還好啦,是嶼哥照顧我們。”
“可是當司機會不會挺無聊?澳島開來開去就這麼點地方。他的話……”溫凝做出思考狀,“應該更無聊吧,平時不是在家就是在賭場。兩點一線,好枯燥。”
“嶼哥哪有這麼輕鬆啦,何先生好多生意現在都是他在跑。澳島各大酒店,各種餐飲場所,還有一些彆的服務場所啦。”小鐘從後視鏡看了一眼溫凝的臉色,繼續說,“這些都經常要去的。”
“是很辛苦。”溫凝認可,“昨天我們還一起去了福利院。”
昨天給謝之嶼開車的並不是這位小鐘,所以她稍稍改變措辭,故意說成一起去也不會怎樣。
這句話過後,小鐘果然詫異地揚了下眉。
溫凝將他的表情儘收眼底,唇線漂亮地揚起:“挺意外的,他居然會去那種地方。”
“那有什麼。”小鐘說,“澳島幾所學校,嶼哥也經常跑呢。”
“澳大嗎?”溫凝隨便一謅。
“是科大啦!好像哪個老板家小孩在那念書,他去幫忙照看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