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阿飛的最後一個願望,既不是做燒烤,也不是品嘗小小白的手指頭,而是報這一個月以來的挨打和監禁之仇。
它巴不得沈琪氣到爆炸,巴不得三小隻嚇出心理陰影,隻因為它打不過沈琪,隻能用這樣陰險的招數來為自己報仇。
它,阿飛,是一個立誌要讓燒烤小小白成為噩夢一般的存在的,臥薪嘗膽一個月的,優秀的白絕!
至於這一個月以來三小隻對它的交心相伴,也不重要了。那不過是它在漫長歲月之中過得相對有趣的,小小的一段時光,卻不代表三小隻會成為它重要的人。
換句話說,若不是三小隻,它就不會被沈琪抓過來,就不會挨打,就不會失去自由。有這個先決條件在,他們的關係就不可能是區區幾包零食所能改變的。
但阿飛顯然忽略了一點。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弱就是原罪。
而它在幕後呆習慣了,早就忘記了,這個弱,有的時候也包括它自己。
相反,身為強者的沈琪對它掌有生殺大權,卻並沒有為難它,反而好心的滿足了它關於“便意”“吃飯”“生育”的好奇心,以此作為授課條件。若不是那次埋屎的意外,她甚至還會授意蛤蟆力好吃好喝的供著它。
至於平時的挨打,也是它自己作的,並不是因為沈琪喜怒無常隨意處置。
總的來說,沈琪一點都沒沒有虧待它。
這樣一對比,阿飛簡直就是一個不知好歹的俘虜。
“很好,小白,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沈琪雙眼微眯,盯著窗戶低吼一聲,“大蛤蟆!”
“在!”蛤蟆力應了聲。
“把小不點和小兔子的飯盆拿來,再給我一把菜刀和一雙筷子。”沈琪吩咐道。
“飯盆?菜刀?”蛤蟆力臉上的表情瞬間驚悚起來,“善良的小姐姐,你不會是想要把這個喂給它們兩個吧?這……這不太好!”
小不點聞言,一口咬住蛤蟆力的腳指頭。
“嚶!”有什麼不好的!
“嚶!”大主人之前就答應給我吃了!
“嚶!”你個喂飯的憑什麼不讓我吃!
一邊叫喚著,小不點一邊發出威脅似的呼嚕聲,還露出了一口憤怒的牙齦。
顯然,在吃貨的眼裡,斷狗食路如同殺狗父母。
但沒了獠牙的狗嘴巴咬蛙實在是沒什麼感覺,再加上蛤蟆力對這個場麵見多了,也就沒跟它計較。
“彆鬨,這東西真不能吃,我晚上給你做烤蘑菇好不好?”它輕輕的把小不點挪走,耐心的哄著。
“嚶!”我就要吃這個!
小不點氣的還想咬,就被蛤蟆力一腳踩趴在了地上。
“嚶!”
小不點使勁掙紮著,但蛤蟆腳依然紋絲不動。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掙脫不成,小不點迅速轉動眼珠子,嘗試求助於小兔子。
小不點:兔兄,上呀!
小兔子:乾啥?
小不點:為了吃的!咬它!
小兔子:我咬人疼,咬蛤蟆更疼。
小不點:就是要疼!等下燒烤你六我四!
“嘰!”
交易完畢,小兔子亮出一口好牙,對著踩小不點的那隻腳就撲了上去。
“嗷!”痛苦的吼叫聲刹那間在廚房響起。
蛤蟆力痛的摔倒在地,抱著自己的左腳翻來覆去,差點打翻中間的燒烤架。
兔子牙啊,那是真的疼。大蛤蟆之前被小兔子咬出的牙印還沒消,這下它又好巧不巧的咬在了同一個地方,這牙印怕是要留一個星期了。
圍觀全程的眾人:……
論小沒良心,還是狗子在行……
但,在乾飯麵前,良心是什麼?小不點早就自行解決了。
沈琪歎了口氣,把打滾的蛤蟆力送了出去。
“小紅,把飯盆和菜刀給我。
“好。”
……
小洋房外,黑絕和阿飛人手一個望遠鏡,正看的認真。
“好奇怪,那三個小鬼不應該是在和岩忍打架嗎?怎麼在小洋房裡待的這麼好?”阿飛有些疑惑。
“打完了?”
“不可能啊,這才多久?”
“沒碰麵?”
“如果沒碰到麵,那我之前放在森林裡的孢子是怎麼不見的呢?”阿飛想不明白。
黑絕也想不明白,所以它沒再出聲。
而這時,剛被小小白嚇完的沈琪正好抬起頭,冷冷的看向它們這個方向。
“啊,女朋友,我突然感覺有些冷。”阿飛哆嗦了一下。
“我也有點。”黑絕回道。
不等它們思索這股突如其來的冷意是從哪裡來的,廚房裡的沈琪已經低下頭,開始和長門討論起了小小白是在哪裡出生的話題。
冷意消失了。
兩絕莫名鬆了口氣。
它們重新抄起望遠鏡,有心看清長門在說些什麼,卻發現怎麼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