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一愣,抬眼看向不遠處。
紀子成拄著拐杖,正直勾勾地盯著她。
月笙的眼神在他瘸了的那條腿上冷冷掃過,嗤笑了一聲。
這腿可是她親手打斷的,這個玩意兒怎麼還敢出現在她的麵前?
沈長安絕對不是允許一個漢奸進入他地盤的人,紀子成既然出現在這裡,莫非……
月笙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並且被她穩穩抓住。
但不管怎麼樣,看到紀子成她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去洗洗眼睛。
月笙換了個遠離紀子成的方向走去。
紀子成卻急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走了過來,又叫了一聲:
“月笙!”
他沒想到還會見到月笙,也沒有想到,月笙變得更加耀眼。
她身上似乎是淬了血,變得更加鋒利且豔麗,即便穿著極為簡單的男士便服,還是無法遮掩她身上的光芒。
為什麼,為什麼他之前會那麼眼瞎?
如果能再來一次,他一定不會做出那樣荒唐的事情!
月笙不耐煩回頭:“再往前一步直接砍掉你另一條腿。”
紀子成身形一僵,不敢再往前走。
他看著月笙嫌惡的表情,心如刀絞。
紀子成艱難開口:“月笙……對不起,我以前是混賬,真的對不起。”
月笙挑了挑眉,沒想到紀子成會道歉,但她對這個道歉沒有半點感覺。
在她看來,造成的傷害已經是實際存在的,並不會因為對方的悔過而出現什麼改變。
傷害之後的悔過隻會讓她覺得惡心。
月笙冷哼:“關我屁事。”
“月笙!”紀子成又急匆匆喚了她一聲,隨後壓低了嗓音道:“我讓大帥帶我向你道歉問好了,你知道嗎?”
月笙一愣,忽然笑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再也不願意多看紀子成一眼,大步走開了。
紀子成看著月笙挺直修長的背影,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地上的一坨爛泥,連觸摸月笙裙擺的資格都沒有。
當沈長安再一次湊過來找月笙的時候,被月笙冷冷掃了一眼,他便不敢再往前了。
“月笙……”他有些委屈地喚了一聲,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月笙麵無表情:“你貌似對我隱瞞了什麼呢。”
沈長安立馬嚴肅:“絕對沒有。”
月笙:“紀子成的事情呢?”
沈長安一噎。
他該怎麼說?難道要說他極度紀子成曾經和月笙領過結婚證,所以不想說半點紀子成的好,希望月笙一直討厭紀子成?
沈長安沉默半晌,嘴唇動了動:“你見到他了?”
月笙:“怎麼?和你有關係?”
沈長安的心中忽然湧出一股戾氣,一瞬間,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顧直接殺掉紀子成。
他上前兩步,站在了月笙的麵前,帶來鋪天蓋地的陰冷氣息。
“就是和我有關係,月笙,你是我的。”
月笙新奇地挑了挑眉:“不,你是我的。”
沈長安喉結動了動,死死看進月笙的雙眸,那裡麵對他的占有欲極其濃重,但是愛意卻極其稀薄。
他死死壓抑著情緒,啞著嗓子開口:“所以,月笙是怪我沒有告訴你紀子成的事情?”
月笙點了點頭。
她倒不是因為有半點在乎紀子成,而是並不喜歡自己的所有物做出隱瞞的行為。
但很顯然,沈長安誤會了。
他眼眶泛紅,猛地抬手扣住了月笙的手腕。
即便月笙身手極好,但還是沒有辦法抵擋住沈長安的力量。
月笙的臉色沉了下來。
“沈長安。”她一字一句念出了他的名字。
沈長安呼吸一窒,心臟疼得幾乎令他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