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平民被押到祭壇前,雙腿抖得像風裡的蘆葦,可他卻一聲也不敢吭。
就連他無法控製的嗚咽之聲,也被他用憋氣和死咬嘴唇的辦法給壓製了下去。
雷姆赫布一眼就能看出來,他根本不敢招惹這些人,也不敢破壞這儀式氛圍的分毫。
這是,人群則圍得更緊,那些手持木杖的人齊齊向前一步,紅石嵌的蛇眼在火光下閃著陣陣猩紅之光。
為首的黑影俯視著他,聲音穿透了沙丘的寂靜:“念吧。”
“向偉大之阿佩普獻上你的誓言。”
“我乃阿佩普之仆,獻上我純粹之信仰,願以凡人之軀,助召混沌之主降臨。”
那平民咽了口唾沫,眼珠子亂轉,卻絲毫不敢抬頭。
他緩緩張開那乾裂的嘴唇,跟著黑影的所說的話,一句句念了出來。
“我乃阿佩普之仆,獻上我純粹之信仰,願以凡人之軀,助召混沌之主降臨。”
他的聲音起初很是發顫,可他越念到後麵,聲音竟開始顯得平穩。
“今我飲下鮮羊之血,以此為證,奉上我永恒之忠誠,願阿佩普之意誌,貫穿我魂,直至冥河彼岸。”
“今,我......飲下鮮羊之血,以此為證!奉上我永恒之忠誠!願阿佩普之意誌,貫......貫穿我魂!直至冥河彼岸!”
雷姆赫布站在人群中,緊皺眉頭,眼睜睜看著眼前這怪異之景。
那平民說完之後,黑影便從祭壇邊上拿起了一隻陶碗。
那碗裡盛著羊血,暗紅的液體在裡麵晃蕩著,散出股更加厚重的血氣之腥。
黑影將碗遞到他麵前,他的話語就是命令:“飲下吧。”
“唯有鮮羊之血,才能讓偉大之阿佩普感知你的忠誠。”
“飲下它,你將與他同在。”
那平民盯著碗,雙手抖得厲害,根本沒法穩穩接住。
甚至就連碗沿都磕在他指頭上,發出輕響。
顯然,他並不想喝。
但若是不喝,他是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的。
他低頭看了眼那灘血,眼角抽了兩下,像是想退,可身後的人隻是輕輕用手放在了他的肩頭。
他被嚇得踉蹌半步,差點把那碗血給打翻。
雷姆赫布看著那平民的鼻孔抽動了幾下,然後,他閉上眼,端起碗,將其中的血紅液體湊到嘴邊。
血順著碗沿淌下來,先是滴了幾滴在他下巴上,染紅了皮膚,然後他猛地仰頭,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他的眉頭皺的厲害,就連雷姆赫布都能略微聞到那血液的腥臭,更彆提要將其飲下的那人了。
隻見他猛地將碗抬起,“咕嚕咕嚕”一股腦地將血液生吞了下去。
血從他的嘴角溢出,順著脖子流進衣領。
乍一眼看去,會覺得好像是他被割開了喉嚨一般。
喝完,他喘著氣放下碗,陶碗“啪”地摔在地上,裂成兩半。
雷姆赫布直勾勾盯著他。
隻見那平民睜開眼,原本瞪得圓溜溜的眼珠子慢慢眯了起來。
害怕、慌亂......那些情緒統統不見了。
他就像立刻就變了個人似的。
他嘴角微微上揚,嘴角起個不自然的笑。
他的嘴唇甚至還沾著血,在這昏暗的環境中竟是紅得刺眼。
雷姆赫布意識到,那根本不是普通的什麼羊血!
那種羊血,可能已經被施加了什麼神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