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引著沈臨撫過腰側箭傷,又在對方想退縮時扣住細腕:“你那會兒係繃帶的手……”突然挺腰讓沈臨掌心貼上一片滾燙,“……可比現在穩多了。”
月光突然傾瀉而下,照見沈臨眼中晃動的春水。
禮遇怔忪間,一滴淚砸在她心口的胭脂痣上,燙得魂魄都在震顫。
星河絛帶在黑暗裡發出幽光,將兩人交合處映得纖毫畢現。
“傻子……”
禮遇咬住沈臨喉間軟肉,嘗到淚水的鹹澀與情動的蜜味。
紅燭“劈啪”爆了個燈花。沈臨忽覺腿側一涼,禮遇不知何時解開了她的綢褲係帶。
她慌忙去按對方手腕,卻摸到凹凸不平的疤痕,是罪城為護她被劍氣所傷。指尖頓時失了力氣,反倒變成輕柔的撫摸。
“現在手抖的是誰?”
禮遇帶著她的手往自己衣襟裡探。
沈臨觸到更多傷痕,每道疤都像燒紅的烙鐵燙著她指尖。
當摸到心口處最深的箭傷時,她突然掙開束縛,顫抖著唇貼上去,像對待易碎的瓷器。
禮遇呼吸一滯,突然扯過鴛鴦錦被將兩人裹住。
被翻紅浪間,沈臨的玉簪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長發與禮遇的交纏成難分難解的模樣。
“看見了嗎?”禮遇捉著她的手按在彼此心口,“你刺的護心咒,我留的相思引……”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電閃雷鳴,暴雨傾盆而下。
雨聲中,沈臨的嗚咽被禮遇吞入唇齒,腕間星河絛帶發出耀眼光芒,將交疊的身影映在紗帳上,恍若銀河傾瀉。
紅燭爆出最後的燈花,她看著身下人繃緊的足尖突然戰栗著舒展。
禮遇的眼神在燭火中浮沉,像淬了毒的蜜糖。
她半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晦暗的陰影,可那陰影之下,眸光卻亮得驚人,仿佛燃著一簇幽火,燒得沈臨心尖發燙。
沈臨被她看得耳根發熱,下意識想躲,卻被禮遇扣住下巴,拇指摩挲著她的唇瓣,力道不輕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躲什麼?”
禮遇低笑,聲音沙啞,像是被砂紙磨過,帶著幾分慵懶的戲謔。
她的眼神一寸寸掃過沈臨的臉,從顫動的睫毛,到泛紅的鼻尖,再到被咬得嫣紅的唇,最後停在她微微滾動的喉間,眸光暗了暗,喉結也跟著滑動了一下。
那目光太露骨,像是帶著實質的溫度,沈臨隻覺得被她看過的地方都像是被火燎過,又燙又癢,忍不住蜷縮起腳趾。
禮遇卻忽然湊近,鼻尖幾乎貼上她的,呼吸交纏間,她微微眯起眼,眼底浮動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像是狩獵的猛獸在欣賞掌中掙紮的獵物,又像是溺水的旅人終於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阿昭……”
她低低喚了一聲,尾音拖長,帶著幾分誘哄的意味,眼神卻愈發危險,像是下一秒就要將她拆吃入腹。
沈臨被她看得心尖發顫,下意識閉了閉眼,可禮遇卻忽然輕笑一聲,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
“睜眼,看著我。”
那聲音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沈臨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正對上禮遇近在咫尺的眸子——
那雙眼此刻深邃得像是無底的深淵,卻又亮得驚人,像是盛滿了細碎的星光,可那星光深處,卻翻滾著濃重的欲望,像是要將她徹底吞噬。
沈臨呼吸一滯,心跳如擂鼓,禮遇的眼神太過赤裸,她幾乎要溺斃在那片灼熱的眸光裡。
禮遇卻忽然低頭,吻了吻她的眼皮,低聲道:“記住我現在的眼神……”
她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帶著幾分壓抑的喘息,眼神卻愈發幽深,像是要將沈臨的魂魄都吸入其中——
“因為從今往後……”她輕輕咬住沈臨的耳垂,聲音含糊,卻字字清晰,“你隻能被我這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