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昊沒有露麵,外麵全部由馬懷恩和楊維忠應付,呂典使看到不僅知縣餘殷祖沒來,其它同僚也都沒來,隻派了家中小輩應付,心裡不免忐忑。
不過既然來了,總不能就此回去,坐在裡屋的桌前等待方昊。
這一桌隻有他一人,外麵幾桌都是年輕人,顧小弟也坐在其中。
裡外隔著簾子看不到彼此,否則呂典使真會尷尬地用腳趾頭摳地。
過了一會時間,終於方昊走了出來。
呂典使急忙起身躬身見禮。
方昊示意他坐下,自己坐在了邊上。
呂典使坐了半邊屁股,態度極為恭敬。
方昊掃了下四周,笑道:“看來咱們縣裡的事務太過繁雜,諸位大人都很忙啊!”
呂典使在一邊陪笑,這話不好接。
方昊看向他,“呂大人能來本侯很高興,來,先飲上一杯。”
說罷,舉起桌上的酒杯。
呂典使慌忙舉起酒杯站起,“謝侯爺,卑職敬侯爺一杯,恭祝侯爺喬遷大喜。”
說完一口將杯中酒喝下。
“好!”
方昊也喝下杯中酒,示意他坐下。
仆從上前替兩人重新斟滿酒。
方昊道:“呂大人,這裡隻有你我,不用客氣,隨意就好。”
“是。”
呂典使哪敢真的隨意,跟方昊坐在一起喝酒感覺壓力大的喘不過氣來。
但是有些話還得說,否則就浪費掉這次機會了。
“侯爺,卑職糊塗,不知趙護衛是侯爺的人,任由下麵人對趙護衛施刑,還請侯爺責罰。”
說完這些話,他心裡莫名輕鬆了許多。
接下來是打是殺就看方昊的意思了。
方昊夾了點菜送進口中,不緊不慢地說:“本侯聽說餘知縣家來了貴客,可有此事?”
呂典使先是一怔,隨即道:“回侯爺,是燕南付都司的二公子付仲春。”
方昊繼續問:“許小娘子究竟是怎麼死的?”
呂典使聞言額頭冒起汗珠,方昊先問付仲春,接著又提起許小娘子,不用猜都知道這位方侯爺對事情的經過已經有了大致的了解。
這位方侯爺才來幾天,竟然就對縣裡發生的事如此清楚,當真是可怕。
“這個......”
他想了下,“案子是齊捕頭經手的,卑職聽說是遇到淫賊,自殺身亡。”
方昊看向他,目光仿佛兩把利劍,可以穿透他的身體。
呂典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額頭的汗珠更多了。
他有些後悔過來,誰知道這位方侯爺會扯上付仲春。
付仲春何等人,燕南都司的公子,在燕南,惹上付家的人隻有死路一條。
眼前的這位雖然是皇子,卻被邊緣化了,手中沒權,聽說太子一直想要置其於死地,根本比不上重權在握的燕南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