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閉著眼,指節一下下叩著桌案:“之前赤水河防線離奇崩潰的事,確實奇怪……”
“但衛北府親兵加兵戶,也就看看兩萬多的軍士。”
“就衛北府高級長官圖謀不軌,他們也沒那個軍力啊?”
話說到一半,永安侯喉頭突然卡住,整個人猛地一激靈,睜眼時臉色煞白,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們要聯手妖蠻族造反!?”
想到這裡,永安侯站了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時而看看虞書欣,時而看看許平安。
“許校尉啊,你給本侯出了個難題……途中遇到這事,必定耽誤回京複命。”
她嘴上這麼說,表情和語氣卻沒有半點責怪,反而有著擔憂和振奮交雜的古怪表情。
跟許平安對了個眼神,虞書欣在一旁勸說道:“侯爺,將此事回稟京城,可謂大功一件。”
“這其中少不得你的功勞。”
永安侯抬起頭,略帶笑意的看向許平安。
先不提這事後續怎麼樣,單憑他發現了這件案,就是大功一件。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許平安‘嗅覺’敏銳的功勞。
片刻後,永安侯冷靜下來,重新坐回椅子,思考著目前的狀況,擺在他麵前的是三條路:
一,假裝這事沒有發生,繼續回上京複命,免得節外生枝。
二,派黑曜軍偽裝成護船的漕運衙門衛隊,脅迫鄭方明衝鋒陷陣,去會一會在衛北府接頭的人。
三,前往崤山府漕運衙門,處理此案,緝拿幕後主使。
第一個選擇直接排除,第二個選擇太耗費時間,走水路去衛北府,得先繞過延慶府和仁惠府,沒十天半月到不了。
這和他們的行程安排不符。而崤山綱運使是近在眼前的線索。
永安侯說出自己的選擇後,得到了虞書欣和許平安一致認同。
…………
晌午頭,官船晃晃悠悠停在了崤山府最大的漕運碼頭。
船剛搭上跳板,碼頭上扛活的腳夫們呼啦啦圍了上來。
可一瞅見全副武裝的黑姚君押著漕運衙門的護船衛,又嚇得直往後縮。
留下大部分黑曜軍在船上,永安侯帶著許平安等人和五百黑曜軍親兵,烏泱泱殺向漕運衙門。
這漕運衙門分排岸司和綱運司兩攤子,頂頭的是正四品轉運使,手底下管著千把號人。
“要說油水最肥的衙門,那還得數漕運。”
永安侯邊走邊說,“宣德18年那會兒,朝廷賣官鬻爵,賣的全是漕運的差事。
等到了宣德22年,監察禦史張讓和首輔王文正這對死對頭聯手才把這破事給掐了。
就這麼兩年光景,衙門裡混吃等死的廢物都能拿簸箕撮了,如今還有不少屍位素餐的主兒。”
許平安倒沒在意永安侯的憤慨,反而咂摸出話裡有話——這得是什麼級彆的大佬才需要這兩位聯手壓製啊?
答案明擺著:宣德帝唄。
史書上這種賣官撈錢的皇帝一抓一大把,宣德帝也不是獨一份。
這些個皇帝還有個通病:花錢跟潑水似的。
而且史官們對這類主兒的評價可都不咋地,逮著機會就得損兩句。
眼瞅著漕運衙門到了,當差的衙役瞧見這陣仗——打前的是穿金色黃袍的大官,後頭跟著身穿黑甲手持刀槍的軍隊。
見了這陣仗,差役們嚇得連問都不敢問,扭頭就往衙門裡竄。
過了幾分鐘,崤山府漕運衙門的轉運使,正四品大員,步履匆匆迎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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