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轉運使五十多歲,胡子都花白了,長相沒啥特彆的,就是眉心有顆黑痣,讓這張普通臉多了點辨識度。
“本官永安侯虞卿,率兵北上抵禦妖蠻,現奉旨班師回朝!”
在眾人麵前,虞卿又恢複了那副生人勿近的威嚴侯爺形象。
語氣威嚴中夾雜著不可侵犯。
“哎呀,原來是侯爺大駕光臨!失禮失禮,快裡邊請!”
轉運使看完文書趕緊雙手遞回,側著身子讓出路來。
進了衙門大廳,幾口熱茶下肚,轉運使堆著笑問:“大人從北境返京,路途遙遠,要不要在崤山歇幾天腳?”
他偷偷打量著這位京城來的侯爺,心裡直犯嘀咕:
這官爺從見麵起就沒笑過,京城當官的都是這麼端著架子的嗎?
這位老哥還不知道自己攤上大事了呢。
永安侯擺擺手:“住不住這兒,得看案子查得順不順。”
“這話怎麼說?”轉運使一臉懵。
永安侯朝外頭喊了聲:“帶人!”
嘩啦啦押進來六十三號人,領頭那個大胡子鄭方明蔫頭耷腦的,身上還帶著傷。
轉運使‘噌’地站起來,指著這群人直結巴:
“這……這些穿漕運衙門衣服的是怎麼回事?”
“本官正想請教轉運使大人呢。”
等永安侯把事情說完,轉運使臉刷白癱在椅子上,嘴裡直念叨:“這可咋整啊……咋整……”
嘖嘖,這心理素質跟之前打仗時部隊裡那幫老油條比,簡直菜得摳腳……許平安邊吐槽邊盯著轉運使的微表情。
永安侯突然提高嗓門:“轉運使大人,這案子你知情不知情?”
“天地良心!侯爺,我真不知道啊!”
轉運使急得直擺手,腦門上的汗唰就下來了。
永安侯沒搭理,扭頭看向許平安和宋乘風。
許平安的係統並未在轉運使身上察覺到任何敵意。
而宋乘風也是個老捕頭了,並未從轉運使的微表情中看到任何說謊的痕跡。
二人對視一眼,朝永安侯搖了搖頭。
…………
綱運使袁祥府邸外頭,永安侯一揮手,黑曜軍立刻散開把袁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漕運衙門的轉運使也跟來了,帶了二十個精乾捕快。
等黑曜軍擺開陣勢,宋乘風直接帶人踹門衝進去,眨眼功夫就把府裡家丁護衛全按地上了。
兩路人馬——黑曜軍、漕運捕快跟刮風似的掃遍袁府,動作快得跟閃電似的,壓根不給對方喘氣的機會。
“袁……袁祥人在書房!”
漕運衙門的捕快先找著了袁祥。
等許平安跟著宋乘風衝進書房時,就看見滿地噴濺的鮮血,血都凝成塊了。
綱運使袁祥癱在太師椅上,脖子歪著,喉嚨開了道大口子,右手邊的青磚地上躺著把帶血的匕首。
這場麵把轉運使和永安侯都給整懵了,回過神後氣得直哆嗦。
不過倆人氣的可不是一碼事——轉運使那是急得跳腳,嚴楷這一死,他自己就成了頭號嫌疑犯。
永安侯則是生氣到嘴的鴨子飛了,憋屈得要命。
許平安反倒最清醒,腦子裡轉得飛快:這麼多人擠在這兒,保不齊有誰手腳不乾淨毀了證據…………
“都退出去!全到外頭候著!”
永安侯聞言眼睛一亮,掃視眾人喝道:
“聽見沒?都給我退出書房!”
轉眼間書房就剩許平安、宋乘風,還有兩位大人。
“侯……侯爺明鑒啊!這袁祥肯定是畏罪自殺,跟下官真沒關係!”